他不是圣人,也希望对方能不安,以前也想过的,对方要是会因为自己不安惶恐就好了。
可真到了这一天,不是感动和心安了,有种大梦初醒的恍惚感。
一切都太迟了。
没再说话,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索性关了机,反正家里人找不到他就会给沐心打电话。
路灯下,细小的飞虫绕着光晕跳舞。
严淳屹白着脸,在原地转了几圈,心里说不出的憋闷,恨恨的踹了一脚车,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天底下最大的蠢事。
蹲在地上好一会儿,茫然四顾,忽然就觉得六月的天,一个人的时候,真挺冷的......
沐心这里,问舒阳知道什么了。
直觉是个非常重大的事情,好奇的不行。
舒阳没好意思说,他自己还稀里糊涂的呢,觉得严淳屹不适合自己是真,但那和沐逾衡喜欢自己,完全是两回事。
脑袋往沐心枕头上一砸:“没什么,困了,睡觉。”
沐心:“......”
也没再问,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比如他自己和舒垂霖之间......
不放心的叮嘱:“有需要就告诉我,再自个儿憋着被什么郭开郭闭的欺负,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阳嘟嘟囔囔:“怎么收拾?”
沐心拿脑袋顶他:“这么收拾......”
两个人为争夺一个枕头脑门顶的生疼,也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去了,倒都睡的挺安稳。
......
生日宴之后,沐心就积极的打包自己去了舒宅。
当厨子去了。
他还想将收到舒垂霖的各种礼物还回去,要平常的小东西,那推来让去的难免不大气,但舒垂霖送的东西,个顶个的贵重,实在是受之有愧。
无功不受禄么。
舒垂霖没要,只说在还是合约情侣的时候,东西算太清楚不吉利,以后再说。
至于以后,当然是媳妇儿管家,那点东西算少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徐报告说徐家父子又过来了,在外头候着呢,怎么着也想见舒垂霖一面。
这都第三天了。
舒垂霖正在给沐心扒虾,说不见。
沐心听着了,想说点什么来着,徐一明就算了,但徐思鸿这大叔为人其实挺不错的,不忍心。
但这点不忍心在和舒垂霖是在给他出气上一比,就什么都不算了,远近亲疏分的清楚,为了当圣母伤害身边的人,做不来。
反正徐家失去和舒家的合作关系,元气有伤是真的,但不至于就揭不开锅了,他才不多管闲事。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偷偷吩咐佣人给顶着大太阳的徐思鸿送了一杯水,说让人回去吧,没希望的。
徐一明看着仅有的一杯水:“就一杯啊?”
因为搞砸了集团一大笔的生意,他最近被家里批的满头包,再加上沐华的事深受打击,又晒了好几天的大太阳,黑瘦黑瘦的,像被卖去做苦力了一段时间,整个人都楞楞的,再没有以前徐公子的威风和体面。
徐思鸿真想将徐一明的嘴堵上,现在是水的问题吗?
客气的道了谢,问是谁送的,毕竟舒宅他好像没有特别熟悉的人,就是认识的老徐和六子,都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搭不上话。
一个项目丢了没关系,可要是得不到舒家的原谅,别的相关项目大多也挨不上边,生意场上此消彼长,长此以往遗祸无穷。
现在眼瞧着好几个项目进度都停了,合作方摇摆不定,说不准就是那位舒总在还不满意。
那位睚眦必报且护短的紧,真是得罪不起。
只是这些事,徐思鸿倒暂时没想给徐一明说。
当爹的,总希望外界的压力在自己这里就止住算了,心里再怎么,顶梁柱该当还是得当。
佣人没多说,直接走了。
徐思鸿和徐一明分着将一杯水喝了。
真是没这么可怜过。
徐一明看着同样黑瘦了一圈的父亲,后悔又愧疚:“爸,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沐心。”
徐家也算燕城数得上号的豪门,平常公子哥当的舒服,从没受过这样的罪,看着一向尊敬的父亲受罪,那更是剜心似的。
徐思鸿叹口气:“沐心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只不过太黑白分明,让你不舒服了,是吧?你啊......”
有些人少年早慧,像沐逾衡,有些人天赋异禀,像舒垂霖,而他自己生的这个,就喜欢被人捧着,现在能知道反思,虽然没反思在点上,但也算有进步了,以后慢慢教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咋咋呼呼的也不是好事,可冷不丁不咋咋呼呼了,也怪心疼的。
徐一明低着头不说话,这些事他都想明白了的,也很后悔。
现在回忆起来,沐心的确从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是因为对方不记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