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阿九点点头,仍旧是一脸的“我就静静看你们装逼”地看着他们。
张启罡也忙过来,说:“我,张启罡,我导演了不少电影呢!《八百里日月》、《无边山河尽》、《死亡诏书》、《虔诚》,这些都是我导的!现在不是《虔诚》还上映着呢嘛!”
贺阿九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继续等他们往下说。
七丐赔笑:“那个……我们老板今天白天带他弟弟过来吃小吃……结果就给您母亲的歌喉镇住了,又听说您唱歌也好听,就……想请您跟您母亲唱一唱我们的新歌……这不是需要抛头露面的,就……就请你们唱歌而已,真的特别简单,没什么难的!”
是没什么难的,但是谁说他们这样充满了诱拐风格的劝说有可信度啊!别说没有可信度了,甚至有一种……谁信谁傻逼的错觉肿么破?
贺阿九当然不叫贺阿九,她就是家里女孩大排行老九,上头有八个堂姐,堂哥十一个,下头就没有堂妹堂弟了,表妹倒是有一个,家境贫困,她现在是帮忙稍微养着点儿这个表妹,但也给表妹记账了,等她将来上班了是要还的。
这样一个强硬且打小儿就被惯着长大的女人,怎么可能被七丐跟张启罡两个人忽悠两句就信了?
岂不闻,做堂哥堂姐的,打小儿最喜欢的就是欺负弟弟妹妹们,所以贺阿九是从小被忽悠大的,她最恨的就是有人骗她,眼前这俩人看起来就是在骗人,因此,她就等他们把话说完,然后……
“你们等等啊,在一边坐会儿。”她温和地一笑,转头拿起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过了十分钟,警察叔叔们前来,带走了七丐跟张启罡。
真不知道是该说心疼好,还是该说……活该好。
两个人被带走之后又是施正清派人把他们领了出来的。
这回过来领人的人正是施正清的经纪人,也是他以前的同学,杰森·程,外籍华人,目前为了入籍而努力奋斗,却还是所求无门。
杰森双手抱胸,对着两个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是该怎么埋汰他们俩才好,把他们俩领出来之后他才掐着腰,做了个典型的茶壶状,指着两个人狠狠地“呸”了一声:“你们还能有什么用?还能有什么用?!”
七丐王后直躲。
张启罡倒是知道,这杰森并不是个基佬,他就是……动作略女性化而已,实则他还真的是个八块腹肌的猛男……至于为什么会女性化,这大概杰森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杰森从未为此而感到困扰过。
他一甩头发,带着不屑地哼了一声:“跟我来吧,看我怎么说!”
这位施大影帝的第一经济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就算是有人觉得他娘娘腔,可是他的确是个万能先生。
万能先生程杰森后面跟着七丐这个看起来很痞子的小跟班以及张启罡这个看起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老油条的中年谢顶跟班,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又回到了美食一条街。
然而,美食一条街虽然热闹非凡,但是吃rou店却关门了。
路人也颇为惋惜:“哎呀,就知道得早点出门,这才八点半不到就卖光了,白跑一趟!我是从六环外特地开车过来的,紧赶慢赶!”
路人捶足顿胸拍大腿倒没什么,但是杰森却对这家店忽然充满了向往。
这年头最吸引文艺青年的是什么?还不是我有一个绝世好去处,外面看简陋不堪,进去却别有洞天,而且这去处我知你不知,人人又都想知。
程杰森也不能免俗。
他在店外蹲了十分钟,任由寒风在脸上胡乱的拍,拍到他面部神经都要麻木了,这才站起来——腿麻了,差点儿跌倒,还是他的小跟班和中年协定跟班给扶住了——这才站稳当。
“走吧,去找他们家。”程杰森说了一句,裹紧了帽子,哆哆嗦嗦地回到了车里。
这回,为了风度而不肯穿棉袄的程杰森,因为只穿了一件好看但不保暖的小外套,在这北方夜晚的街头,差点儿给冻成了冰柱子。所以他根本就不能开车。一进了车里就嚎啕着要空调,闹得两位跟班对他也是彻底的服气了。
不过他还有点儿用处。
“吃rou店他们家就住在那边店面的楼上,等我暖和过来我们就上楼去找人。”程杰森说完,脑袋一歪,就像是抗战神剧里重伤的伤员死掉时候的表现一样,又假又惨。
过了好半天,程杰森这才缓了过来,又从七丐身上扒下羽绒服自己套上,这才带上张启罡,就他们两个人上了楼。
七丐一个人在车里跟大老板施正清联系。
施正清正在公司开会,手机叮咚一响,坐在他旁边位置上并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戒吃就把手机拿起了递给了他。
总经理一阵沉默。
施正清拿起手机一看,是七丐。七丐问他:【老板,杰森哥去楼上找吃rou店他们家去了,要不要拦下他?】
典型的没话找话。
施正清把手机屏幕熄灭,让戒吃不用管七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