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预产期,傅闻渊与傅际川就越显出焦躁的情绪来。即使已经反复向医生确认过多次谢枝洲的情况良好,他们仍小心翼翼地将娇娇妈妈捧在手心里呵护。
当喝水不小心轻轻呛咳了几声,就再一次被傅际川抚着孕肚,疼惜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谢枝洲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他仰头亲吻Alpha的脸,柔声道:“不用那么紧张啦,宝宝很乖的。”
“抱歉,妈妈。”傅际川微舒一口气,低头吻了吻谢枝洲的眉心,大掌抚摸圆鼓孕肚的动作却未停,“是我太担心了。”
谢枝洲的心顿时软乎乎的。他将手覆上男人的手背,反倒自己安慰起即将初为人父的年轻Alpha来:“好啦,不想那么多了,我们一起来帮宝宝起名字吧。”
傅际川目光温柔如水,眼里尽是满溢的爱意。望着谢枝洲娇美的面容,他踌躇片刻,轻声道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坚定想法。
“妈妈,让宝宝跟你姓好不好?”
这个还未降生的孩子是傅际川意料之外的存在,可也正是因为孩子,才让他有了更大的机会去敲开妈妈的心扉。
然而对于傅际川来说,没有什么比妈妈更重要。他陪伴谢枝洲走过整个孕期,见证了其间种种辛劳与不易,便更不愿让妈妈费尽心力孕育的孩子,最终却冠上傅姓,继承他与傅闻渊的恶劣与霸道。
况且,连作为亲生父亲的他,见到谢枝洲对孩子万分怜爱体贴的模样,都不免冒出许多嫉妒来,更何况是被横刀夺爱的傅闻渊呢?他们实在是太相像的Alpha,以至于傅际川深知傅闻渊也少不了拈酸吃醋。倒不如让傅闻渊爱屋及乌,对宝宝多几分关切。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许多傅际川无法明言的私心。如果姓谢,或许能更大程度上切断孩子与傅闻渊的联系,或许能让孩子多像谢枝洲一点。不能再养出个和他一样觊觎亲生妈妈的孽种来了——在这件事上,傅闻渊与傅际川倒是空前默契地达成了一致。
“他是我们的孩子,但更是妈妈的孩子。”
听了傅际川的一番话,谢枝洲先是微愣,旋即亦懂了Alpha隐藏在话语间曲折环绕的心思,便抿着唇温温柔柔地应了声:“好呀,那我可要好好想想,给宝宝起个好听的名字。”
“妈妈起的名字就是最好的名字,宝宝一定会喜欢的。”傅际川神色认真,而后又略微吃醋地低声道:“当初也是妈妈帮我起名的吗?”
“我和枝枝一起想的,有意见?”傅闻渊适时走进来,打破了两人的温存时刻。他横瞥了眼傅际川,不满地搂住谢枝洲的腰以昭示自己作为正宫的存在感。
看着Alpha们互相Yin阳怪气的样子,娇娇妈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男人们简直越来越幼稚了。
起名实在是件大事,谢枝洲带着温存与爱意用心冥思苦想许久,终于敲定了宝宝的名字——谢昭屿。
昭为明,屿为岛。岛屿依海傍水而生,是温和坚韧、宽广从容的栖息之地。昭彰显耀,则是谢枝洲对孩子的殷殷期望。
昭屿作为名字,不仅能寄寓美好祝福,又能暗合他们一家人与山山水水相关的姓名传统——洲是沙汀水渚,川是平野河流,渊是深潭泽池。昭昭日光,象征灿烂前途,陆屿可居,当谓此心安处。
……
孩子如约降生在一个温暖的春日,恰逢清丽的小苍兰花丛簇簇绽放的时节。
谢枝洲没有受太多生育之苦,Omega的体质和Alpha信息素的安抚让他平稳顺利、无惊无险地度过了产期,但伴随而来的疲累与痛楚,以及种种术中药物的作用,让娇娇妈妈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自梦中唤醒睡美人的,是孩子声声嘹亮的啼哭,以及从手心传来的阵阵温热。
“唔……”
谢枝洲朦胧地缓缓睁开眼,眼尾还染着一抹shi漉与薄红。他轻蹙起眉,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几下,便被另一只大掌紧紧握住。循着力道望去,是丈夫不复平日冷峻的脸。
“枝枝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闻渊嗓音微哑,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枝洲的脸,字句间皆是疼惜与紧张。Omega昏迷期间,他不断用热毛巾细心帮人擦拭掉额边的冷汗,虔诚等待爱人的醒来。
“还好……唔……宝宝呢?”
娇娇妈妈恢复了些力气,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刚出生的孩子。生产时他只虚弱而不真切地瞥了一眼,如今状态好转,便迫切地想要仔细看看孩子的模样。
“妈妈,别着急,宝宝在这里。”
傅际川的声音在病床另一侧响起。谢枝洲转头望去,就看见年轻Alpha正轻柔地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拍哄,慢慢朝他走近。
“是个Alpha男孩,长得像你。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傅闻渊柔声向谢枝洲补充,同时调高床头高度扶着人坐起身来,好方便他看看孩子。
新生的Alpha宝宝继承了妈妈的漂亮容貌,眉眼间依稀可见谢枝洲的轮廓,却更多了几分英气。他自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