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一次,我们躲在桥洞里接吻的时候,穿着黑斗篷的西尔维娅·布莱克冷冷地看着我们。我注意到了她。她就是为什么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和汤姆大吵大闹的原因——他总是和西尔维娅一起出去,而不肯告诉我他去做了什么。
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我甩手给了汤姆一个巴掌,我看到西尔维娅倒抽了一口冷气,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对汤姆这么做。她抬起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白皙光滑的小臂上的黑色的古怪标记。
我一把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然后我又拉过汤姆的手,把他的袍子拉上去,也看到了那个一模一样的记号——一只骷髅的嘴里吐出一条蛇。
“这就是你们两之间的契约吗?”我愤怒地说,“你们的某种恶心,变态的契约,却什么也不告诉我?”
“伊丽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汤姆试图对我解释,“我们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卷入进来。”
“哦?你觉得我从来没有勇气站在你身边?”我说,“你觉得她比我聪明,比我勇敢,她可以帮得上你而我不可以?”
吵到后来,汤姆给我施了一道遗忘咒,把所有的这些全都彻彻底底地抹去了。
“你做的对。”西尔维娅模糊的声音在记忆深处响起,“你要做的事情是伟大的,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受阻。”
当这些记忆纷纷涌回脑海的时候,我在圣芒戈的枕头上辗转反侧,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出来,浸shi了枕头。
我爱他,我疯狂地爱着他。即使他消除了我的记忆,我还是会下意识地在每个暑假蹲在墙角,找准每个机会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施恶咒。他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我不再记得他了,我还是会在他可能会受伤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身边。
我想起好久以前,我们总是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他在学习上一直都是那么努力,三年级的时候就在学s的咒语了。他每次都坐在同一个位置,深深埋在书本中,对周围的世界漠不关心。好几个漫长的午后和晚上,我都默默坐在他对面的角落,捧着一本书,慢慢地读,一声不吭,像一颗蘑菇一样陪着他。
他学习古代魔文,好多次,他都在书堆里写着一长串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的文字。有一次在隐形书架区域,他拿过一本书,问我有没有读过。
我摇摇头。那本书叫做《灯塔的彼岸》。
“这本书不错。”他笑了笑,伸手把它放回书架。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窗外起了浓重的大雾。那时候已经十月中旬了,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图书馆里的灯光照在结满冰霜的窗户上,朦朦胧胧,映着淡淡的昏黄。我站在一扇窗户前,看着黑暗的玻璃里我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看到窗户上的冰花慢慢移动起来,组成了“Liz”这三个字母。
我惊讶地转过身,看到汤姆走了过来。
我们看着对方,突然都笑了出来。我重新转向窗口,他站在我身后。他站得离我非常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墨水的气息。
窗户上的冰花渐渐地又移动起来,我抬眼看着,可是这次变幻出的字母,我却不认识:“Kwe Dis Jesit w. Ghex.”
我看着窗户上的这古怪的句子,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我转过身,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的表情却很古怪,深色的眼眸里闪动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身体恢复,回到霍格沃茨时,我去图书馆找到了《灯塔的彼岸》那本书。那本书是用古代魔文写就的史诗,在这本书的扉页,我看到了这一行字:“Kwe Dis Jesit w. Ghex.”
我颤抖着去查阅了古代魔文字典,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再见。”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为了权力而放弃了我。
不过,我万念俱灰地想,他舍弃了我,怎么能称得上舍弃一切?也许对于我来说,他是一切。可是对于他来说,我什么也不是。
注:别问我这句古代魔文怎么打出来的,就是脸滚键盘
往事重现2
躺在圣芒戈的那些日子里,回忆总是支离破碎,毫无头绪地涌进来。有时候日期和顺序都是颠倒的。当一首歌的旋律突然在脑中响起时,一大段回忆又涌入了脑海。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t,
for the sake of auld lang syne.
我们出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相爱在那个生离死别的年代。
一束白色的光从放映机中射出来,穿过黑漆漆的影院,落在银幕上。胶卷转动起来,一帧帧地播放着黑白画面。我依稀还记得1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