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的魔杖稳稳地指着他。里德尔比他低两个年级,可是个子却比他高。此刻,他乌黑的眼底冷峻凌厉,神色冷静,吐字清晰:“你听到校长的解释了。罗莎琳Jing神错乱,在女生宿舍纵火,所以被学校开除送回家。她在回家后自杀了。”
“罗莎琳在到家前就死了!”马尔福大声吼道,淡金色的头发狂乱地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特别可怕,他大声喘息着,像原始动物一样龇着牙齿,愤怒已经使他忘记了一切,“你这个可怕,Yin险,令人恶心的杂种!你竟然敢对马尔福家的人动手?!你——”
艾略特教授,斯梅亭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纷纷从赶过来,想拉回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马尔福。
“我什么也没有做。”里德尔冷静地说,“也许你需要冷静一下,阿布。”
马尔福的魔杖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红色的火花,里德尔及时猫下腰去,咒语穿过了在他身后晃悠的血人巴罗,巴罗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吼叫,咒语打中了格兰芬多桌子上的一盘蛋nai布丁。蛋nai布丁爆炸了,一时间,整个大厅充满了洗了布丁澡的格兰芬多学生的惊叫,血人巴罗的咆哮还有其他学院学生恐惧的尖叫。
如果场面还能更加混乱的话,这时皮皮鬼端着一摞圆圆的餐盘,一边鬼哭狼嚎,一边从天花板那边蹿过来,一边用餐盘向学生们投掷飞镖。场面已经失控了,学生们纷纷往门口逃去,无数只脚踩在了我的脚上。教授们吼叫着扑上去,马尔福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给任何挡在里德尔面前的人施恶咒了,原本马尔福和里德尔的单挑变成了教授和学生打群架的场面。
三分钟后,马尔福被制服了,里德尔歪斜地站在桌子边,单手支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魔杖,捂住额头的伤口,鲜红的血ye正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
周围全是混乱的脚步声,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前面所有的人,不管不顾地像只兔子一样蹿到了里德尔跟前。这时,艾略特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正抬着昏迷过去地马尔福往人群外面走,邓布利多教授站在里德尔旁边,说:“——没事了,汤姆,你最好跟我去一趟校医院——布拉德利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低下头,瞅了瞅在他胳膊肘处探头探脑,直愣愣地盯着里德尔的我。
“我——啊——我正好要过来吃早饭。”我结结巴巴地说,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了里德尔,他那双深深的黑眸正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我。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桌子。拉文克劳的桌子在那边。”邓布利多教授好心地对我说。
我连忙点点头,低着头跑开了。我一直跑到了拉文克劳的桌子旁边坐下,才发现我的右手一直在口袋里死死攥住我的魔杖,好像随时准备为里德尔冲上去决一死战似的。
我松开了魔杖,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在袍子上擦了擦手掌,难受地趴在了桌子上。在我短短的人生中,我头一遭感觉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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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住院的那个星期,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孤独感,好像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了,包括我自己。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身体里的一部分离我好像很远很远。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的午后,我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乱走着,突然,我发现自己走到了校医院门口。
病房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隔着半开着的门,看到了西尔维娅·布莱克高高瘦瘦的侧影。她没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只光滑的马尾辫。她正站在一张病床的床头,语气激烈地吼叫着。
“你一定得这么做,汤姆,不然——”突然,她止住了话头,转头看向我。我吓了一跳,那一刻,我突然从这个和我几乎没有说过话,总是冷冰冰地女孩眼里看到了一丝强烈的嫉妒和仇恨。
“谁在那里,布莱克小姐?”里德尔的声音问道。
西尔维娅转过头,嘶哑地说:“伊丽莎白·布莱德利。”
她看了看里德尔,又看了看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的黑眼睛里带着一丝冷冰冰的嘲讽,上下扫了我两眼。
我突然觉得很恐惧。在所有这些人里,玛格丽特,汤姆·里德尔,托尼,马尔福,只有西尔维娅让我感到了一种冰冷的恐惧。里德尔和玛格丽特调情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像一场闹剧。而西尔维娅和里德尔说话的时候,我会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
她那双乌黑的眼眸久久停留在我的视网膜内。我晕乎乎地往病房里走去,看到汤姆躺在雪白枕头里的那张英俊而熟悉的脸。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想打招呼,突然,一种爆裂般的疼痛从我的大脑深处传来,好像是剪辑错乱的电影镜头一般,好几个画面飞快地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在下着雨的冰冷的lun敦街头飞奔,穿着又脏又旧的毛衣,我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的手,一边跑一边笑……
一颗又一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