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尽快开心起来。——你的红头发男朋友呢?”芙蓉心疼地看着她。
海lun正捧着茶杯准备喝茶,她腾出一只手拿着魔杖,用写字告诉芙蓉——已经分手了。
芙蓉坐近了一些,伸手搂住海lun的肩膀,低垂着眼没有再说话。
*
父亲葬礼之后的日子,芙蓉一直在尽自己所能地让海lun不要那么沉浸于悲伤的情绪之中。尽管法国女孩的行事风格过于直爽了些,海lun也没有一点意见。
芙蓉去上班的时候,海lun在公寓里看书,沉思,等待她。
芙蓉回来后,她们挑一两个晴好的傍晚在lun敦街头走走,作为半年压抑之下的散心,海lun感激而淡然地接受着这所有。
lun敦很有趣,海lun想到毕业以后,她可能也会搬来lun敦,于是开始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开始探索这座城市。
霍格沃茨很容易就被忘在脑后,这样也好。
不知不觉,她在lun敦呆了两个星期。
原本说好的一个星期就离开,不知不觉变了卦。芙蓉没有介意,只是不能叫上比尔带她们去别的地方喝下午茶有些遗憾——据芙蓉说,比尔比她更了解lun敦。
甚至最后要离开的那几天,海lun主动提出和芙蓉去巫师服装店看看。
穿惯了沉闷的黑色校服,海lun还没有试过别的巫师袍子,她想起唐克说的——妈妈很喜欢买新袍子。走进店里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自己深像母亲的一点——袍子,多一件,两件,多十件都不会先嫌多。芙蓉和她的品味也非常相近,她们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回到公寓,海lun还试了芙蓉挂在衣柜里的所有衣服。一时间沙发上,床上堆满了衣服,海lun却难得释怀地笑得很开心。
回霍格沃茨之前的最后一站是古灵阁,唐克把送给海lun的成年礼物存在了金库里。海lun在校服袍子之下换上了新买的一条裙子,她开始期待毕业以后的实习生活了。
回到公寓后,她们走入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芙蓉站在一根悬空的绳索旁,替海lun拿着她的手包。
“开心些,艾lun。两个月后,来lun敦找我好吗?”
海lun笑着点了点头,摸索着爬上面前看不见的坐骑。芙蓉茫然地帮她搭了把手,显然很不满弗立维教授的安排——根本看不见的什么东西,海lun居然还能如此信任地爬上去!
其实海lun也看不到,但是她知道这种生物叫夜骐。她还没试过坐夜骐飞行,只觉得自己能抓到鬃毛和马背,和普通的马很像,就是有点太瘦了,硌人。
芙蓉看到她已经坐稳,便退后了几步和她挥手道别。海lun觉得夜骐好像在扇起翅膀,心里觉得兴奋而刺激——如果乔治和弗雷德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胆子,肯定佩服得不得了。
下一秒她已经趴在夜骐的背上,冲上了高空,她忽然想起,也许不会有这一天了。
它带她飞过lun敦的上空,离开了城市后是无边的原野,又飞过她曾经略过的山川和湖泊,四月的暖风拂过她的脸颊,那些气流让她的心脏直跳。
*
夜骐降落在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塔上,海lun摸索着从它背上滑了下来,扶稳了塔顶陈旧的石墙。海lun好像能听到夜骐离开的声音,她茫然于不知道如何和它告别。
天空已经从蔚蓝变成了柔和的粉色,云朵成了温柔的浅灰蓝色,温柔地掩住落日将尽的万丈光芒。
她整了整袍子,从手包里拿出那份成年礼物,一个包裹得非常整齐的厚重纸盒,海lun用了些力气才撕开外头的纸张。
厚得有些坚固的牛皮纸盒上,印着一个烫金的标记,海lun依稀记得是什么巫师服装品牌的标志。她屏住呼吸,打开了盒子。
那么莹洁而纯净的白色。
是一件婚纱。
层层叠叠Jing致繁复的白纱,被人仔细地叠好,将领口的部分完整地露出来,整齐地放在盒子里,还有头纱和腕花。头纱被Jing心设计成花冠的款式,是海lun最喜欢的元素,它正好与婚纱腰身的元素相称。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抚摸着盒子里的礼物,甚至她只舍得拿起头纱来看看,生怕自己旅行归来的手弄脏了它们。
落日变得更加柔和了。
海lun展开信纸,是父亲的笔迹。
我亲爱的海lun:
希望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在你身旁。
我们都在走一条很长,且黑暗的道路。我为十四年前的错误道歉,因为我的错误选择,你失去了妈妈,以及后来所拥有的一切。
我不得不承认,蒙莫朗西家族的是非观念非常模糊。如果非要为我的是非观强加一个标准的话,这个标准就是你,我的女儿。
每年七月在车站接到你,你总是那么高兴地,笑眯眯地走向我。尽管很多时候你为家的经济状况而担忧,想装出不在乎这一切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个世界。
当我从愚蠢的、自欺欺人的人生中醒来,我看到你曾经的快乐和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