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喜欢男人!”
母亲气急了,她从来不会打余闲欢,今天却也破了戒。
母亲打得没有很重,但余闲欢脸上还是浮出了红印。
“告诉我那盆花被你扔到哪里去了。”
母亲泣不成声。
“我埋了!连花带土都被我切碎了塞进泥里当养料,至于那个花盆,砸碎了扔楼下垃圾箱了。”
余闲欢赶忙下楼,下班的高峰,路过的邻居也多。可余闲欢没有犹豫,翻过垃圾箱,找到了那一袋子碎片。
母亲砸得很碎,只剩下几块有形状的碎片,其他都被咋成碎渣。
余闲欢捡起那块最大的碎片,握在手里。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关上房间门哭泣。房间的隔音不好,余闲欢还能模糊地听到母亲在和父亲打电话说什么
估计啊,他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余闲欢只来得及把花盆碎片藏好,他猛然发现,谈了两星期恋爱,江辞几乎没留下什么,除了蔷薇书签就只有碎片了。
没缅怀太久,父亲就几乎是顶着火回来了。他的眼睛要喷出火,直接闯进余闲欢的房间。要拉着余闲欢走。
余闲欢没有挣扎,跟着父亲坐车去看心理医生。
距离上一次去已经是三个月前了,余闲欢没有紧张,他比上次勇敢多了,起码这次,不需要掩饰什么。
出乎意料,这个心理医生不是之前那个,反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学生。他带着口罩,露出的上半张脸可以看出清秀。
父亲没有像余闲欢一样打量别人,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同医生说明了一切。
医生听完之后就皱着眉,仿佛是什么麻烦事。
“家长,我需要单独跟孩子沟通。”
“好好。”
父亲对这种治疗熟门熟路,果真走出去带了门。
“余闲欢。”
医生对着那张病例单说出了余闲欢名字。
“心里性别认知障碍?啧,这个护士又乱给结论。”
医生对着那张病例单上的“初步诊断”下了评论。
“既然你来到医院了,那说明作为同性恋这个身份应该是对你的生活有了影响吧?”
“没有。”
医生有点出奇,他继续问
“那是你被人在学校排斥了?”
“排斥,但我很爱他,所以我不介意被人排斥。”
“你们同性恋之前还会有这样的深情?一般不都是上完床就走了吗?
余闲欢越看这个医生越讨厌,将椅子往后拉,远离医生。
“我不知道你的错觉是谁给你的,不过我可以肯定我跟他的感情是绝对的。”
“那就怪了,你不是因为外界原因,也不是你跟你爱人的感情有问题,那来医院是为什么?”
余闲欢回答不上来。
医生一脸疑惑
“很抱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不过我可以初步下结论了。如果你说的情况都属实,那说明你没有得病。”
余闲欢则更疑惑。
“您的意思是,同性恋不是病吗?”
医生很肯定
“当然不是病,如果你本人接受这种性取向,这就没什么问题。”
忽然,医生恍然大悟
“请把你的家长叫来。”
父亲听到了呼唤,走进咨询室。
“您对他的病有基本了解了对吗?还是吃药治病吗?”
“我不知道您之前带孩子看的是什么医生,但我可以告诉你,同性恋不是病。”
“你...你在说什么!”
“我认为,只要这种性取向没有困扰到您孩子的生活或者工作,那这就不需要治疗。”
“并且说实话,目前医学上也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看的那个医生是怎么说的,但这绝对不是吃药能吃好的。”
“你是什么没有医德的医生!男人喜欢男人!那还像什么样子,怎么传宗接代,怎么生儿育女!”
“哦,我知道了,是这种病太难治了,你治不好,又不想砸自己招牌,才说这样的话的吧!”
医生看起来很淡定,他面对男人毫无道理的指控和猜测,并没有生气。
“行,你这不能看我就找别人看,徐医生呢!之前那个医生呢!”
声音太大了,将护士吵了过来。
“请不要大声喧哗。”
“护士,来得正好,之前在这个诊室的徐医生呢?我要找他。”
护士很意外,如实说了。
“如果我没猜错,您说的徐医生在上个月被人举报了,现在医生资格已经被取消,离开医院了。”
“如果您真的想见他,他在下个月还会开庭作为被告方。”
父亲很震惊,赶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