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被一个吻亲呆了,可他毕竟不是什么纯情小天使,思索几分钟,赶忙拿出手机趁热打铁。
“老虎先生,你是不是忘拿了什么?”
余闲欢不回复,江辞就耐心等待。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江辞在啵小嘴的时候顺势偷了人家的家钥匙。
余闲欢根本不知情,他正风风火火地瞪着自行车回家,根本不想管兜里的手机振动。不用猜,肯定是江辞。
结果嘛当然显而易见,他站在门前崩溃,父母不在家,钥匙嘛,也不翼而飞
无奈之下拿出手机,又不想给父母打电话,点开信息就看到江辞的那条未读消息,他怒火中烧。
“老虎先生,你是不是忘拿了什么?”
“你给我等着。”
“记得拿伞,要下雨了。”
余闲欢都快七窍生烟了,他现在根本不想面对江辞,那个吻让他没了方向。
更生气的是,不自在的似乎只有他一个,江辞不仅“好心”地提醒他钥匙丢了,还要轻描淡写地让他带伞。
怒气使人失去理智,余闲欢才不管下不下雨,骑上车再次原路返回。
天有点黑了,他赶到江辞病房时,发现他正在盯着灯管发呆。
那双明亮的眼眸被光亮刺得难受,一直在眨巴。余闲欢想不明白,眼睛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要看
“喂,你在干嘛?”
“飞蛾扑火。”
右手已经吊完水,他用手一指,灯泡确实围绕着两只飞蛾。广东虫蝇多,这不是稀事。
余闲欢懒得和他废话
“为什么偷我钥匙。”
江辞嘴巴一撇,眼尾就沾了红
“我没偷...”
“你走了之后我才看到的,用手机联系你,你好久不回我。”
当然都是假的,江辞最擅长的就是装委屈。至于眼尾嘛,刚才护士拔针的时候力气太大,疼他直往外冒眼泪。
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余闲欢也慌了。他坐到病床上,伸出手本想安慰一下江辞,可是想到他们刚才的那一吻,又不上不下了。
幸好江辞很上道,他看出余闲欢的窘迫,于是他将头往上一抬,贴在了余闲欢的手心。柔软的黑发刺激着他的手,也刺激着他的心脏。
手跟触电一般缩回。
“我的钥匙。”
“我忘记放在哪里了,也许压在我枕头下面了。你找找吧”
虽说是压在枕头下面,可江辞压根没有帮他拿的意思。余闲欢现在多说一句话都嫌多,何况江辞现在动弹不方便,自然没让江辞帮他拿。
余闲欢只得自己动手了。他缓缓靠近枕头,江辞躺在病床上,也不动弹,只眨眼。
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这次江辞乖巧得很,不再亲过去了,余闲欢也成功在枕头底下摸到自己的钥匙。
摸到钥匙那一刻,余闲欢高速弹开,很不自然地整了整衣服,走了。
“下雨了。”
余闲欢当然知道,可他没带伞,刚想硬着头皮上,就听到江辞说
“我有把伞在书包。”
“我把伞给你,你明天来看我的时候还给人我,好吗?”
“嗯。”
余闲欢的脑子在这里似乎不好用,根本没发现还伞的前提是明天来看他。
拿伞倒是异常轻松,江辞的书包很空,一把伞,一片蔷薇花的标本做成的书签
余闲欢不喜欢花,根本就没认出来是蔷薇。
“对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我,那个蔷薇书签送给你。”
“你不需要送我什么。”
本来只是婉拒,可总感觉说出来变了味,显得暧昧了。
“咳,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对啊,我之前的一盆花紫蔷薇死了,我就把它做成书签了。”
“很难种吗?那么舍不得。”
“挺难的。”
余闲欢觉得自己没话找话了,拿起雨伞就打算走,走之前鬼使神差地顺带了那片书签。
其实江辞没打算将书签送人,可母亲又不会养蔷薇,万一养死了,就没有礼物可以送给余闲欢了,那就提前拿另一朵紫蔷薇代替吧。
余闲欢打着伞,手心里攥着蔷薇书签,不知不觉,身上被淋shi不少,可书签是一分未染。
回到家来,父母还是不在。他眼尖,一眼看到冰箱上贴的纸。
你爸爸今天和别人吃饭去了,我约了人做美容,自己吃饭吧——妈妈
余闲欢一看就知道,什么跟别人吃饭,到结账的时候准是父亲争面子抢着买单,每次吃一顿回来父母都会吵架。
余闲欢洗完澡,也懒得做饭,看到冰箱里有个三明治,边吃边打量着书签。
书签是用一整朵紫色蔷薇做成的,外表封了一层透明材质的东西,很有质感却薄得很,书签的正面是蔷薇的侧面,紫色的花瓣看起来跟宝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