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并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点点头,也不说话,再次拧过身去看花,执着极了。
余闲欢觉得自己一堆问题堵在肚子里,最想问的当然是为什么江辞可以这么坦荡地说出来。
可这么一问也会让江辞起疑心,只好作罢。
江辞用余光目送余闲欢离开,不住眉眼弯弯。
刚刚那个女生问自己周末去不去看电影。江辞一眼就看出她的意图。与其被纠缠不如干脆直接说了算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淡定地告诉了女生。
如他所想,女生听到后震惊地捂住嘴,然后很正经地对江辞发誓,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就匆忙离开了。
江辞从余光也看到余闲欢一直看过来,虽然有点意外,但顺势就指了他一下。按老虎先生的性子,他绝对会过来问个清楚,果然嘛,好奇心害死猫。
江辞将手伸出窗外,刚好碰到木棉花,他也不摘,就这样一直将手伸出去抚摸花瓣。
余闲欢快咬钩了。
他就像一个狡猾又虔诚的钓鱼者,在河道边上,用诱惑的美食勾引着余闲欢,就像他之前勾引其他心上人一样,只是心上人全都变成了没有情感附加的前男友。
猎物咬钩的快乐使他被迷惑了,连粗糙都木棉花瓣都格外柔软,忘了时间,回过神已经打放学铃了。
大家像鱼一般涌出教室,只剩下了余闲欢和旦东东,两人是要留堂的。
要加快进展啊,这样紫蔷薇就是送给恋人,而不是送给猎物的了。
他拍拍余闲欢的肩
“你上次没有接我,这次可以吗?”
一张小嘴无意识地抿起,眼睛微微垂下,睫毛跟帘子一样挡住那对明亮的瞳孔。看上去就像一个等待许可的小孩。
可余闲欢哪是那么容易心软的,直接拍掉放在自己肩上的小爪子。
“你上次也不识路,这次也不识路,还是用导航更好。”
江辞才没那么快气馁,从余闲欢的背后用两只手环绕住他的腰
“求你”
明明是没有语气的,却总像撒娇。
余闲欢被环绕在腰上的手弄得心神不宁,只想让江辞把手撒开,可那两只白嫩的手却比想象地有力,愣是没扯开。
那声“求你”跟在医院听到的呢喃是一样的语调,自然又想起了那个不好好待着,不让人家碰的小孩。
“接你接你,行了吧!快松手,你以为你娘们呢,整天腻腻歪歪的!”
可算松开了,余闲欢逃似的躲进教导处,旦东东和宋老大都等候多时了。
江辞意外地发现,余闲欢对他的肢体接触似乎没有那么抵触了。
先前是一根手指,一片衣角都会引得他青筋暴起。现在哪怕抱住他都没怎么生气。
他可高兴坏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一个星期改变会这么大。
他去小卖部买了根冰棍,一边舔一边蹲在车棚旁。
广东的天太热了,他的牙齿又不好,只能舔冰棍了。
出乎意料,余闲欢这次来的很快。
“宋老大这么快?”
“嗯。”
余闲欢踩好脚蹬子,想叫江辞上车。江辞却很上道,轻快地坐上后座。
不一样的事,他是倒着坐的,两人背靠背,江辞晃悠着小腿。
“你这样坐摔死别怪我。”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
余闲欢最听不得江辞说这种暧昧的句子,他现在舔着冰棍,语气中都一丝黏糊。只想结束这个话题。
“你家在哪?”
“l街,你一会上那座桥,剩下的听我的。”
“来我家坐坐吗?”
“少恶心我。”
余闲欢厌恶地拒绝了。
江辞没有接话了,他倒不是不想接,是他一心吃冰棍。冰棍化得太快了,他接冰棍都接不住,只能任由冰棍随风飘去了。
“你学过分子热运动吗?”
江辞冷不丁地问
“学过。”
“那你现在张开嘴。”
余闲欢也不知道怎地,照做了。
“甜吗?”
“什么?”
“我的冰棍跟着空气飞走了,你觉得甜吗?”
“有病。”
江辞淡然地接受了这个评价,他的背偶尔贴到余闲欢的背,薄薄的夏衫连对方的心跳都能感受得到。
上了桥,宽大的渡江桥上没什么来往车辆,江辞将吃完的冰棍棒投进垃圾桶,虽然没投中,可他还是好开心。
明明离家还有很远,并且紫蔷薇根本没开花,可他总觉得已经闻到了花香。
“能再给我买个冰棍吗?”
“不能。”
“那能带我去花店买种子吗?”
“不能。”
“我现在能亲你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