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出声提醒:“脖子…”
他是想让伊书鲤小心,别把脖子扭了。
但伊书鲤想到了长颈鹿。
他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但很快胳膊就酸痛得不行,干脆整个人从腹部折叠起来,搭在了横杆上。
虽然不能只拉长腿,但同时借地心引力拉长腿和上半身也还凑合吧。
田思鹊的生物彻底看不下去了。
他很怕伊书鲤从单杠上翻下来头着地,就干脆坐到了他的下面,舒展开腿,抬着头和伊书鲤大眼瞪小眼。
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伊书鲤依然搭在单杠上一动不动。
虽然作为一个守纪律的好学生,田思鹊对上晚自习迟到这件事还是很忐忑的,但他还是耐下性子来坐在单杠下等。
两三分钟后,他终于等到伊书鲤弱弱地开口:“能帮我下来吗?我恐高。”
兴许是小时候爬树掉下来留下了Yin影,伊书鲤恐高恐得很特别。他很喜欢往高处爬,就是他不敢自己下来。
田思鹊站起身,踮脚托着他的腰,小心地将他从单杠上取了下来。
伊书鲤脚着地时趔趄了一下,往田思鹊怀里倒去。
田思鹊没有躲也没有挡,伊书鲤的头直接撞上了田思鹊的肩膀。
他闻到了田思鹊身上洗衣粉的味道,还有睡莲洗发水的清香。
“你的肩膀好硬,” 伊书鲤说,“你身上怎么一点软rou都没有啊,应该再多吃点的。”
第22章
作者有话说:
启蛰一中建校历史悠久,可追溯至辛亥革命前后,相传是一名留学还乡的秀才出资建成的,最早是一所女工学堂。
学堂宽敞明亮,而秀才家就在学堂不远处,是一所破败的茅草屋。
他在家门口栽了两棵树,一棵为桑一棵为槐,每年槐树花期和桑椹成熟的时候,便叫学生们来采摘了做零嘴。
秀才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临终前拿出一生的积蓄,托人将学堂扩建,才有了如今启蛰一中的雏形。牌匾是他亲笔提的,叫 “启蛰中学”,启蛰二字取自成语阳和启蛰,寓意是经过艰苦岁月的打磨,迎接美好而顺利的生活。
桓城的百姓为了纪念他,在学堂附近栽满了桃李和桑槐。
后来启蛰一中不断扩建,至今占地一千多亩,堪比大学校园,其中大半的面积是漫山遍野的树。一些桑树和槐树已经长得比教学楼都高了,遮天蔽日的,启蛰一中每年教师节还要组织学生们栽桃树和李树,这么多年来,启蛰一中的树有增无减,走在林荫道上被鸟粪砸中已是家常便饭。
启蛰一中附近的小区,也有些年头了。
这里最早是教职工宿舍,因为楼前的槐树实在太高了,采光不太好,后来启蛰一中为教职工们提供了条件更好的住宿区域,这里便被一些教职工子女出租给学生补贴家用,房租比住宿费要贵一些,但和在其他地方租房子比还是要便宜很多。
曲恪就租了这里一户三年。
反正也不是经常住,曲恪还是很满意老教职工宿舍的,按他的说法,白天也踏马黑得跟晚上一样,很适合聚众发癫开 party。
周五下午放学后,田思鹊跟着伊书鲤来曲恪这儿换衣服。
按曲恪的说法,他们要扮演的好学生,是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男大学生。
男大学生受众广,无论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扮男大学生总不会出错。
起初曲恪见伊书鲤把田思鹊领来时,是有些心梗的。
田思鹊的容貌太出众了,作为一个只负责吃的背景板,未免有些喧宾夺主。
但像曲恪这样的条件,最不缺的就是自信。他觉得自己的长相也没有比田思鹊差很多,综合条件更是优秀,像田思鹊这样的,想要成为他追人道路上的阻碍,还是差了些火候。
曲恪,一个直男,一个平日里以贵为美,追求特立独行的杀马特少年,翘了两节课提前回到出租屋挑选衣服,等伊书鲤和田思鹊都换好了,他还在试衣镜前搔首弄姿,纠结是要穿活泼一点还是穿沉稳一点,足以看出他有多么喜欢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服务生了。
这让伊书鲤愈发好奇那人的长相。
最终曲恪选了一身比较保守的穿着,款式类似运动服,但又不失稳重的气质,很日常。
给自己选完衣服,曲恪又开始挑剔起田思鹊和伊书鲤的打扮。
“你怎么穿得这么素,好土,像个农民工。”
“你怎么打扮得像个初中生一样啊,上过大学吗,知道现在的时尚chao流吗?”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把我衬成土鸡窝里变异出来的凤凰?这形象也太差了吧。”
田思鹊不说话,伊书鲤噘嘴。
他认为曲恪对田思鹊的评价有失偏颇。田思鹊的帅是那种身上套个塑料袋就能上 T 台走秀引领时尚chao流的帅,怎么可能像农民工。
再说了,他长得幼稚不都怪曲恪把他脸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