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忧儿看着他笨拙又努力的样子,忍不住唏嘘,这大概就是仙和魔修炼的区别吧,刻板有余而变通不足。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两壶酒藏在身后,朝二人走了过去。
姜善若看到她,立马眉开眼笑,竹棍一扔便迎了上来:“哎呀呀,难怪今日一早灵鸟就叽叽喳喳的叫唤,原是有贵客到,丫头,我可是好几日没见到你了。”
姬忧儿把酒拿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小女知道自己怠慢了您,这不给您赔罪来了。”
“我可不是那小气之人,咱们之间不整那些虚的。”
姜善若说话间,一个劲瞄她手里的酒坛子,鼻子一耸一耸的嗅着散出来的酒香。
她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从大长老那里偷拿的,赶紧喝了,别留下证据。”
姜善若笑得越发开心了,“还是丫头疼人,知道我好这一口,偷来的酒最是香甜,快给我尝尝。”
他眼馋的接过一坛,急不可耐的揭开盖子仰头便喝,微眯的眼眸写满了享受。
“师傅,慢些喝,都洒了。”于穆心疼的看着滴落的酒。
姜善若不耐烦的挥手,面露嫌弃之色,一坛见底才道:“废什么话,赶紧练功去。”
“哦。”于穆不情不愿的应下,余光瞄到姬忧儿时十分不自在。
姬忧儿依旧玩心不改,就想欺负他,明知故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在我面前练功啊?”
于穆神情越发慌乱了,这下连余光都不敢瞄她了。
姜善若不怀好意的笑道:“哎,臭小子,暮雨可是除魔的大功臣,刚好趁着她在,好好向她讨教一番,别错失这个良机。”
“我、我基本功都没练好,哪里敢想那些。”于穆有些懊恼。
当初答应她勤加修炼,为的就是早些赶上她的步伐,必要时能护她左右。
可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他和她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早知道她进步如此神速,他就不该自暴自弃的懈怠,如今有机会讨教,他更是连资格都没有了。
“你看看你,你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自暴自弃,自信些行不行,你只是笨,又不是傻,多用点心自然就好了。”姜善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关系,就是个傻子我也能教好。”姬忧儿顺嘴一接。
于穆:“···”
“哈哈哈,这话也就你敢说,我若是说了,这小子非寻短见不可。”
“师傅!”于穆生气了,一张脸通红。
姜善若一看气氛已经调动起来,装模作样的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拿起另一坛酒,摆手道:“我醉了,丫头,你今日就替我看着他练功,棍子在那,看不顺眼就抽他,别给我面子。”
“好嘞。”
姬忧儿应得干脆,于穆敢怒不敢言。
等姜善若走了,于穆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修炼,真要是被她敲打了,他今后还怎么面对她了。
姬忧儿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别慌,我不会打人,更舍不得打你,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她笑着拍了拍面前的石凳。
于穆踌躇了半刻,将佩剑收起,走了过去,落座后腰板挺直,目视前方,一脸的心无旁骛。
瞥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姬忧儿笑出了声:“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这不是紧张,是、是···”
“行了行了,无需解释,我只是想跟你坐坐,说会儿话。”
姬忧儿自顾拿出一坛酒,倒了两杯酒,“喝吗?”
于穆抿了抿唇,认真颔首:“喝。”
姬忧儿越发觉得于穆可爱,跟个呆头鹅似的,又傻又天真,她没管住自己的手,摸了一把他的脸,“于穆啊,你怎么这般可爱呢。”
于穆只觉一抹冰凉之意以脸颊为中心扩散开来,一瞬间就把他给冻住,只有胸腔里的心脏在加速跳动,热流源源不断的涌上脸颊和耳朵,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磨人。
看着如雕像般静止的于穆,姬忧儿的笑声越发狂妄,简直花枝乱颤,调戏仙门纯良弟子的感觉真痛快,堪称解千愁治百病之良药!
于穆被她这么一笑,脸红的都快滴血了,他局促的站起身,脚步踏出又收回。
走吧,舍不得这难得的独处时间;不走吧,又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姬忧儿看他快哭了,立马收敛了自己的恶趣味,一把将他拉过来,握着肩膀帮他摁下去。
自己则坐到了他前面的石桌上,一条腿踩在石凳上,弯下身子看着他:“于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要克服说话不利索的毛病吗?”
“记、记得。”她说的每一句他都记得。
“那你为何见到我还是这么紧张?”
“我、我···”他根本控制不了。
“别告诉我是因为喜欢,我不接受这种借口。”
“这、这不是借口。”是心魔,是存在了很久的心魔。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