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缓缓的睁开眼睛,怔愣了好久。
他又回到了地下室。
这个暗无天日,只有孤寂弥漫的地下室。到了Yin天雨天他的一条腿会钻心的疼,平时也会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见不到其他人,只能昂起头盼望着他的主人打开前面的那扇门,对他疏解欲望,或是纾尊降贵的施舍给他一点温情。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像是被重重锤了一拳的难受。
尽管知道自己逃跑失败的命运一定是在回到地下室,但真到了这里之后,他还是不甘心和失望。
江瑜浑身钻心的疼,脸、脚腕和后背,尤其是脚腕,江瑜几乎感受不到那只脚的发力了。
或许有一天,他这双脚会彻底废掉,沦为只配用膝盖爬行的狗。
他忍着身上的钝痛慢慢缩进角落里,抱着膝盖,寻找那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铁链“哗哗”作响,被他割破的皮质项圈替换成了一个冷冰的粗铁链子,江瑜抬手握紧了链子,那温度像是握住一块冰,他缓缓低头埋进双膝,温热的眼泪顺着膝盖掉在地上,蒸发。
项圈里的绒绒没了,很冷。
江瑜咬紧唇,眼泪开闸似的越哭越凶,委屈、恐慌与后悔的情绪排山倒海般的涌来。
如果再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绝对不敢再逃跑了,哪怕一辈子都活在地下室。
这样的话,他要怎么去说给主人听?
主人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他不知道男人会什么时候再来,一想到男人的那些惩罚他的手段,他又止不住的颤栗着。就好像他小时候没考第一,拿着成绩单缩在客厅里等待父亲下班。
可对男人的恐惧要比这剧烈了好几倍,他根本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怎么去给男人认错。
他抬手想要摸了一把眼泪,忽然愣住。
男人一身黑衣,不知何时坐在面前专属于他的座椅上,目光冷峻,半张脸隐于黑暗之中。
江瑜控制不住颤栗,浑身颤抖到近乎痉挛,他能深刻体会到男人此刻无声的压迫感,僵硬到丝毫动不了。
那双眼睛瞳色很淡,像蛇一样危险,江瑜莫名想到了昏倒前他看到的这双眼里沉默的失望。
心脏骤然一紧,江瑜忍着颤栗,抹干眼泪爬到了男人脚下,低头想亲一亲主人的鞋尖。
可男人却丝毫不留余力的将他踹了出去,青紫不堪的后背顿时传来剧痛,江瑜倒在地上弓起身子痉挛了两下,哭出声来。
男人拍了拍鞋上虚有的灰尘,站了起来。
他用手指将江瑜遮眼的刘海挑开,看着他可怜巴巴盛满泪水的眼眶,嘲讽似的轻扯唇角,“你以前看着可比这还要可怜,装的?”
江瑜咳了两声,慌张地撑起身子,对男人道:“不是的……主人……”他说话越急就越委屈,哭腔越重,“我没有呜,贱狗没有……”
男人退后两步,避开了江瑜的手,声音骤冷,“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瑜窒息了一瞬,瞪大了眼睛,男人说的这句话仿佛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打击,他咬紧了唇,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面涌,他低头委屈的努力抑制住哽咽,“……我不是。”
男人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随便挑了个顺手的鞭子,牵起江瑜的链子朝着门口走去,江瑜腿肚子都在打颤,不敢往前走也不敢违抗主人的意愿。
地下室的门开着,吝啬地向地下室撒出客厅暖暖的光亮,界线分明,宛如另一个世界。
江瑜看着光亮撒在指尖,温暖又明亮。
忽然,鞭子Jing准又狠厉地抽在了江瑜的手指,打在手指比打在后背上疼多了,江瑜惨叫一声,抽回手,却重心不稳整个人暴露在光亮下。
他意识到什么,心脏抽了一下,慌忙撑起身子。
“不……不要、主人……”
可鞭子却丝毫不留情的狠狠抽在身上,青紫红肿的皮rou经不起这一鞭子,随着鞭子溅起滚烫的血珠,溅到韩野的脸上。
“啊!!”
江瑜疼的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爬出光亮,身上迅速挨了几道见了血的鞭子,等他狼狈的爬到黑暗中,疼得痉挛,几乎要昏过去。
链子的长度不足以让他逃远,他只能可怜躲在门夹角后的Yin影里瑟瑟发抖,惶恐小心的看向男人。
看着江瑜害怕到面色苍白浑身冒冷汗,他垂下眸,这才哪到哪,他想,接下来足以让江瑜对这次的逃跑惩罚铭记终身。
男人背着光,愈加诡异深沉。
他狠狠地踹了一下门,“哐当!”一声,将神经紧绷的江瑜吓到狠狠一颤。
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卡,温暖的光亮缓缓向江瑜拥来,江瑜却尖叫着想要逃走,却逃不过男人手中握着链子的桎梏,只能拼命的往角落里缩。
光亮缓慢的将江瑜暴露,江瑜抖得如同筛子,绝望地趴在地上给男人磕头,“主人……贱狗错了……爸、爸爸饶了贱狗……”
直到额头磕得流血,江瑜害怕的说不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