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两天怎么总感觉贺良师兄神秘兮兮的,眼瞅着是有情况?”孟春扬不怀好意地凑过来,明天他们都没有演出,终于可以喝两口了。
师兄弟们果然纷纷上道,“快来讲讲,啥样的人入得了我们少班主的眼?”
顾贺良压根不吃这一套,“八字没一撇,当堂逼供无效。”
“我敬师哥一杯啊,如何套出心里话嘛……诸位看着办~”孟春扬喝了两口酒,嘴就没了把门的,什么社内秘史都往外说,“贺良师兄,我可听说您心尖上有个人,住好几年了。您别光放长线,大鱼也容易咬断绳子跑路啊。”
“孟春扬,你胆子大了啊,居然敢和你师哥这么讲话。”周贺昀笑道,“不过,话糙理不糙。顾老板,您瞧呢?”
顾贺良不说话,只是瞄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又闷下了半杯啤酒。
“菜齐喽,几位慢慢喝啊。”刘叔端上最后一盘菜,摘了围裙,半开玩笑道,“这将近半夜的店里坐着您这几位大小伙子啊,是真有安全感。”
“你们先吃着,我通个电话。”也不知道突然触到了哪根神经,顾贺良拿起手机起身就出了小饭馆的门,留下师兄弟们面面相觑。
顾贺良走到门外,翻开通讯录,轻触了最上方的“阿黎”二字。
漫长的等待接听声让人提着半颗心,直到听见对面的“喂”,这才缓缓放下。
“黎老师,我是顾贺良。你到家了么?”
……
嘻缘社晚场散去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九点半。
三三两两的人群结着伴谈笑风生,只有黎煜一个人匆匆而行,小跑到路边,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长腿一迈,迅速钻进了车里。
“幸福路兴邻小区,麻烦您快着点开,我家里、家里有老人走丢了。”黎煜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向司机师傅请求道。
就在顾贺良第二次返场结束的时候,黎煜接到了他家楼上穆姨的电话。穆姨说她下班回家,看见黎煜家的大门敞开,老太太却不见了踪影。应该是他nainai自己开门出去了,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现在全小区都在找老太太,让他赶紧回来。
黎煜当下就心里一凉,刚刚听顾贺良说相声的欢喜荡然无存,只剩下心急如焚。他在小区的业主群里发了求助信息,让大家帮忙盯着点。下了车之后,他的焦急几乎是汇集到了顶峰,一路狂奔地进了小区,看见不远处有几束手电筒的灯光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小区门口的门卫见了他,熟知他家的情况,赶紧宽慰道,“没事,老太太保证没出小区,应该是进错楼道了,你别着急。”
“谢谢您,我去找找。”黎煜冲门卫点了点头,“我去nainai常待的地方找找看。”说罢,他便往着小区最里侧的葡萄藤长廊跑去。
现在正值春季,葡萄藤的枯叶子将长廊遮蔽得严实。尤其今夜无月,更是一团漆黑。而长廊旁边就是一处不浅的小水潭,里面种了几株荷花。这放在白日是依依美景,此时此刻在黎煜心里却变成了深渊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食误入的路人。
他不敢多想。
“nainai,nainai!”黎煜大声喊着,从长廊的一头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往里照去,只有黑黢黢的空无一人。
“这儿也没有吗?”穆姨前后脚地跟过来。她也知道白天老太太总喜欢坐在这条长廊里,但这黑灯瞎火的,旁边就是水池……
“嗯。”黎煜将额头的刘海向上抹了一把,咬了咬下唇,“穆姨,您帮我打着手电,我下水看看。”
穆姨惊得拉住他,“不行,这么黑,水池又深,你别冒险!再说,老太太如果真的……那呼救声也能听得见,保不齐没事呢。”
突然,一声“老娘亲她必定波中遇害~”的西皮散板声从穆姨的手中传来,划破了僵持的局面。那声音听起来稚嫩且带了孩童特有的尖锐,有些男女莫辨。
“是我家姑娘来电话了。”穆姨刚要接电话,便听见长廊处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紧接着有老人颤巍巍的声音问道,“是小煜儿回来了吗?”
黎煜Jing神一振,拿手电扫去,急忙凑过去一看,果然是老太太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因为瘦弱的身体被长廊的柱子挡住,所以刚刚谁也没看见她。
老太太见了黎煜,还警惕地往后缩了缩,“你是谁啊?我在这儿等我孙子小煜儿呢。”
“nainai,我就是小煜儿啊。”黎煜半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摩挲,笑道,“您自己摸摸。”
老太太还真就认真摸了摸,恍然大悟道,“哦,你确实是小煜儿。只有你最爱听那小孩唱的小曲儿啦,nainai聪不聪明?”
“nainai世界一级大聪明!”黎煜将头靠在老太太的膝上,任老太太捋着他的头发。
“小煜儿,这么晚回来,你饿了吗,nainai给你烙红糖饼吃呀?”
黎煜拉着她站起身来,“我可想吃了。nainai,我们回家,您给我烙好不好?”
“快回家吧,老太太也累了,早点休息。”穆姨那边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