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转头去看钟恪行,眼睛里透出惹人喜爱的骄傲神气。
钟恪行笑了,“是很不错。”
蒋小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问:“刚才看到护士在给很多小孩儿滴眼药水,那是做什么?”
钟恪行回答:“是在做散瞳。”
蒋小城的眉眼里透出疑惑,“散瞳是什么。”
这时候钟恪行又化身为钟教授了。
“对于正常人,平行光线经过屈光结构会落到视网膜上,但近视的人,眼的屈光率超过正常范围,光线就会落到视网膜前。这时候就要佩戴眼镜,使光线通过镜片和眼睛的屈光结构,正好落在视网膜上。”
这些内容初中就学过,蒋小城不难听懂。
钟恪行接着说:“验光就是检查眼睛的屈光程度,根据这个数值选择相应度数的眼镜。但儿童眼球的调节能力比较强,屈光结构不断收缩变化,得到的数值会不准确。这时候就要用药物麻痹眼睛的调节结构,让眼睛暂时失去调节作用,这样测得的数值更准确。”
“原来是这样,像小孩子配眼镜,是不是都要做散瞳?”
“原则上,儿童和第一次配镜的都要——”
谈话突然被铃声打断,蒋小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是公司的电打来的,抱歉。”
朝着消防通道的方向走,一边接电话。
再回来时,却是一脸为难。
“怎么了?”
“总监说有位客户想修改项目,下午要开会。”
钟恪行正了正神色,说:“你先忙公司的事,我自己可以。”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时间还早。”
蒋小城把钟恪行带回诊室,却被告知不能立刻拿到眼镜。
医生给他们解释,“没办法,今天配镜的人太多,都在排队,大概……三点钟,再过来取吧。”
蒋小城本来以为配眼镜这样的事,一上午就能完成,没想到也要消耗小半天的时间,计划被打乱,他有些无措,但也很快做出了决定。
现在刚刚过了十点,坐在医院里干等着实在不是个好办法,他想了想,道:
“我先送你回家吧,等到了三点,我来医院取,再给你送过去。”
“不是要开会?”
“只是修改一些细节,应该用不了多久的。”
一心只想着钟恪行来说是省时省力,却忽略了这样一来,自己就要折腾几个来回。
在以前,蒋小城就经常干这样的傻事,总觉得受到了委托,就要忠实地去办理,偏偏他又心软,因此寻求帮助的人总是不断。
大学时,明明是学生会的部长了,却像个小干事一样周转在各个部门之间跑来跑去。
客户约定的时间是两点,好在一切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达成了一致意见,蒋小城匆匆取了眼镜,又回到公司整理协议,等把所有的事情忙完,已经到了傍晚。
“眼镜取回来了。”
钟恪行看站在门口的蒋小城,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蒋小城听出了话里的愧疚,扬起一个笑脸。
“没事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把眼镜取回来了。说来很巧,客户约的地方,正好离医院不远,所以也没怎么费时间,就是要整理很多材料,不然的话,下午就能送过来了——你戴上试试。”
钟恪行这次选了一副无框切边眼镜,镜架是银色的,加上他本身的气质,竟融合出禁欲的气息。
意识到又盯着对方看,蒋小城心里头一阵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该走了。”
钟恪行想让他留下,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只能说:“我送你。”
“不了不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不要着凉。”
“没事,”钟恪行径直走到玄关,稍显匆慌地从柜子里拿出牵引绳,“要遛狗。”
他这样说,蒋小城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这两天真是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先是看戏差点迟到,散步时候还搭救一个小孩子,又因为眼镜的事奔波了一天,两个人大概都累了,踩着路边的树影静静地走,谁都没有言语。
找找被困在家里一天,终于有了撒欢儿的机会,倒是积极得很,一直冲在前面,拉着钟恪行。
“它好活泼。”蒋小城笑着道。
“嗯,它喜欢外出,平时在家的时候,会稳重很多。”
竟然用“稳重”来形容狗,蒋小城失笑。
又说:“没想到你会养宠物,嗯……我的意思是,因为要清理,换季也会掉毛。”极其爱干净的他竟然能忍受。
“你介意吗?”钟恪行侧过头。
“找找很聪明也很乖,不会拆家,不咬人,可以自己上厕所,也能听懂简单的话。至于掉毛,是要常梳理,但也不是很麻烦。”
这语气,就像在和蒋小城商量什么重要的事。
“啊?我不介意的。”蒋小城忙摆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