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琲琪经过大厅,看见那桌没走的客人正往辣椒壶里翻搅,不得不想起早上清理包厢里的的时候,把桌子上常备着的酱油,辣椒,和醋也一起擦了一遍,一不留神倒翻了一壶辣椒酱,一同洒在地上的还有一只不知道死于何年何月何日的小强,她只叹息:多么可怜的小强,连死都死的那么壮烈。
不过,她还见过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上菜的时候,为了区别菜是上哪桌的,有些厨师用张白纸写上序号,但是放到上菜盘里,服务生不一定都记得住,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借了点口水点涂抹放在菜上。
恶心,已经无法让她去形容今天她的所见。
在别人吃饭之际,她换了自己的衣服直接离开饺子馆,在自己本地的人开的饭店里随便吃了点。
回到店里的仓库房,她找回自己的简易行李,跟着小梅和阿美进入宿舍。
宿舍是在距离店门口五十米转角进去十米一座年代已久的旧楼,楼高6层,外面简单的铺了一层水泥。早已泛黄的墙上,几处剥落成圈,大小不一。
踏上狭长幽暗的楼梯,停在4楼的一所墨绿的大铁门前。戴琲琪很仔细的观察周围,chaoshi的地板,泛着光,楼梯转角的地方总是散发着一股奇怪的sao臭味。
阿美从走道最里面的房门里探出半个身子问:“怎么不进来?刚才不是说要上厕所吗?”
戴琲琪应了声“就来,我先看看周围环境。”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戴琲琪听到她小声嘀咕便转身回房,抬头看铁门上挂着的八卦镜,铺满灰尘,一根鲜红的布条穿过,贴在上面。
这时后面响起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声音“哟,我还以为是谁呢,站在门口挡道。”接着就感觉到被人撞了一下左边的肩膀,手里提着的行李掉在地上。
戴琲琪看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凉拌菜厨师侯珍,大步回房,进门之际,冷不丁的白了她一眼。
戴琲琪换着莫名奇妙四个字,进门立在门槛前,她心凉到低谷,这哪里是宿舍?这简直比监狱里的牢房还糟糕,这里,真的能住人吗?
所有的女员工都在一个房间里,房子只有二十平米不到,放了5张上下叠加的单人床,4张并排放着,剩下的一张放在门口附近。
整个房间里散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仔细辨闻,有食物腐坏的味道,有衣服没干隔天就留下的chao味,有陈放在看不到的地方长期没洗臭袜子散发着的独特气味,也有刚洗的衣服正凉在窗口,迎风飘扬时散发出来的洗衣粉的气味。
靠窗边的上铺,阿美正拿着一包零食不停的嚼着,戴琲琪再加一句:还有膨化食品被嚼碎时弥漫出的各种添加剂集合成的香味。
门口的床上躺着陈领班,看见她立在门口蹙眉不语。放下手机:“床位不够,你和阿美和小梅睡一起吧!”
做牛做马的日子(4)
陈领班对床是彭领班,大家都叫她彭姐。她是个典型的安徽人,有点壮,虽然很白但是安徽口音很浓,初认识的人都会以为她是四川人,但她一开口就知道是安徽人了。
小梅在旁边吃泡面,阿美在拿着过了时的mp3听歌。
戴琲琪爬到靠窗的床铺,翻出自己刚买的杂志,翻阅,睡意朦胧,不久便入梦乡。
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麻痒,戴琲琪挣开眼,“啊~~”一只小强从天花板上爬过后,落在她的手心,正趴在她的中指上,戴琲琪奋力甩开,惊叫不已。
而周围一片宁静仿佛她们是见怪不怪了。只有小梅和阿美说:“没事,见多了就不怕了,晚上还有老鼠。”
“老鼠?晚上?”她心一片寒冷,透过小窗,望向外面。心里又开始诅咒着那个让她沦落到要和老鼠蟑螂为床伴的下场。
这种日子叫她怎么熬下去?放弃逃避?面对他?妄想!
她惊魂未定的看着天花板,收索着是否还有这种让她恶心的东西。
晚上出去去买点什么来灭灭好了,不然她去网吧通宵也不要回来这种地方睡觉的。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进来应聘做小工的。
思绪纠结,乏力的四肢收缩。
眼眯成一条缝,透过眼缝,戴琲琪看见紧闭的大门被一只粗大的手推开,彭姐的男朋友陈强大哥从外面大摇大摆走进来,他没有回男宿舍,直接躺在她的小床上把彭姐搂在怀里。
她记得女生宿舍的门口有贴着男人免进的牌子,看来规矩从来就是拿来打破的,不是拿来遵守的。
“小戴!”小梅在戴琲琪耳边小声喊,下巴向彭姐那边翘了翘,她顺势看过去,发现那个叫陈强的男人手摸进了彭姐的上衣里,眼神却时时向她瞄来。
对上她的眼睛,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的眼手并用。她当没看到,继续看书,下铺是陈领班,她其实也一直盯着陈强,当她看到他向上仰望的眼神时,也只是鄙夷的瞧了眼,继续玩着刚买的手机。
后来听阿美说,陈领班和彭领班是同村的,前几年一起出来闯荡,在饺子馆里认识的,感情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