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钢的脸腾地红了，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青年脸色一变：“又不说了是吧？”他做出要起身的姿势。矿工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许多：“我，我说，男人也能卖啊……” 为了不让自己的丑事败露，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用，用后面卖。
那青年听了又惊又疑：“啥，你卖屁眼？”赵大钢脸臊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滑下来。那青年忽然笑起来，赵大钢听见笑声，发现对方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有些鄙夷，有些好奇，还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意味，让他又惊又颤，不知道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我可真没想到，来抓卖淫嫖娼居然碰上了这样的希奇事。”青年笑过之后，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矿工，就像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他看到赵大钢的外套，问：“你不会是在矿上工作的吧？”他手一伸，就从赵大钢外套口袋里找到了矿工的工作证，“赵大钢，恩，居然还是队长啊，嘿嘿。”青年轻轻念出矿工的名字。
矿工赵大钢脑子轰地一下炸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卖淫的事情传出去：“求你，千万别……”这样的事情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过，求情的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把一切看在眼里，忽然收起笑容：“走吧，跟我出去。”说完就走了出去。
赵大钢无奈，只得跟在后面。出旅店那二十分钟的路，前面的青年走得自在昂扬，而赵大钢却心惊肉跳。忽然前面出现一块牌子，“振兴区派出所”几个大字让矿工面若死灰，完了。
派出所里出来一个胖胖的警察，迎面碰上青年和赵大钢。“小李，今晚是你夜班么？”警察问那青年。青年说：“是啊，刚出去转了转。”胖警察看见矿工，上下打量了一下，问：“这人怎么了？”青年嘿嘿一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胖警察也没在意，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青年忽然扭过头来，冲赵大钢说：“你真要进去么？”赵大钢听出了他话里似乎有什么弦外之音，连忙摇头。
“那你回去，叫你们张老板来跟我谈。”这个变化让矿工有些没想到，而青年脸上又浮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扬了扬赵大钢的工作证：“你可别跟我玩什么花样，否则我会先找你们矿长，告诉他培养了多好的一个员工，哈哈哈哈。”他说完就往院里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告诉你们老板，我姓李，叫李立威。”
赵大钢看着他消失在派出所大门内，这出乎意料的变局让他暂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至少不用再进派出所，这让矿工紧绷的心多少松了一些，可是一想起张顺，他的心里便又开始打鼓。?
22.
“我操他大爷！”铁青着脸的张顺一进门就把办公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让坐在沙发上的赵大钢吓了一跳，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张顺如此失态。
昨天晚上矿工一离开派出所就直奔张顺的酒店，当张顺得知自己安排赵大钢卖竟然卖到了警察头上时，也是大吃一惊。这时赵大钢才知道，那个叫李立威的警察居然是直接打了个电话就让张顺把自己送了出去，他对张顺的轻率非常不满：“你不是说过，不是熟人不卖么？”
张顺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的情况，有点尴尬地对矿工说：“师傅，以前那些人的确是熟人，不过，喜欢这口的熟人哪儿有那么多，最近不过想多引来些客人，我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警察。”
赵大钢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事情会被单位知道，张顺琢磨了一会儿，安慰他说：“这个姓李的应该不会那么做，否则就不会让我再去找他这么费周章了，直接把你带到派出所去就不完了。”
矿工一想，这话倒也有理，一时间心里安稳了许多，不过这样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他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事？他还要你去找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顺也觉得奇怪：“警察碰上这样的事情居然会不抓人，他自然有目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咱们这里的，这倒真是奇了？”
师徒俩琢磨了半天都没想出个头绪，第二天一早张顺干脆就直接去找了那个叫李立威的警察。心里忐忑的矿工安顿好儿子吃饭上学后，跟矿长请了假，留在张顺的办公室一直等着，没想到会看到张顺气急败坏的情景。
摔完杯子，张顺气咻咻地转过来，冲赵大钢说：“那个王力恩，老子迟早要把他收拾掉！”赵大钢还没反应过来：“王力恩？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跟他什么关系？”张顺气得脸红脖子粗，“今天我去找那姓李的，他问我组织卖淫多久了，我怎么会承认，问他有什么证据。他还没提你，却拿出一盘录音带，说是他们派出所里的报案电话的录音，举报我们酒店组织卖淫嫖娼，昨天他就是接了这个电话后才假装嫖客设局的，想抓一现行。”
张顺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姓李的为了捏死我，还让我听了一次那录音，我操他妈逼的，别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那打报案电话的人的声音我可熟悉着呢，我操了他那么多次，一听就知道是谁，就是王力恩，就是他打的电话，我操他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