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把我的上身抬了起来。
「哎呀,一不小心就差点中了你的毒……快去接电话!」
「不接,不接……正事要紧。」
说完又想往下靠,沐婉荷已经清醒过来了,再加上手机铃声着实闹心。
她托着我的脸颊,满脸都是丰盛的笑意,「你能有什么正事,天天就想着要我,快去接电话,说不定电话那边才是正事呢?」
在沐婉荷不断的催促下,我只好唉声叹气的爬起身,去客厅拿回了电话,坐在床上看了眼,还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则是离着不算远的D市,打电话这主还挺执着,这么久了也没挂断。
我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喂?」
「对,是我?」
等到对方说了第二句话后,我整个人就完全绷直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径直朝后倒在了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婉荷的脸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风远,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么?」
我抬起手放在沐婉荷的脸颊上,深吸了几口气,「是曼文打来的……我爸他……」
「他怎么了?」
我再次长叹了口气,「肝癌晚期,今天下午去世了……」
次日,我带着沐婉荷一起开车奔向了D市郊县的一个地址,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大多时候都是沉默。
我暂时还不知道沐婉荷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只是觉得突然,还有些怅然。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多的悲痛之感。
毕竟他曾经亲手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我们相处的时光大多也很不愉快。
如果非要说起所谓父爱,养父给的要远比他多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就走了,而我曾经还答应过会给他养老……到了地方后,沐婉荷突然开了口,「风远,你去吧,我就在车里等你。」
我有些纳闷,都已经跟着我走了一百多公里,这最后一面都不见么?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沐婉荷轻声解释道,「我想来想去,这最后一面我还是不见了,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冷血,也不想再回忆起和那个男人曾经的一切……」
「好,我明白了……」
独自来到一栋自
建的二层小楼前,黑白丧布裹满了门楼,院子里也孤零零的立着几根丧幡。
那肃穆悲凉的气氛配合着北风的喧嚣一瞬间就灌满了全身。
院里和屋内坐或站待了不少人,大家互相聊着天,吃着瓜子似乎在等着开席。
屋内的灵堂前摆着口棺材,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遗照。
墙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重孝,正抱着孩子望着地面发呆。
孩子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自己舔了两口后,又塞到女人嘴里,可却无论如何都撬不动女人的双唇。
我慢步走到她面前,「阿姨,我来了……」
曼文听见我的声音后猛然回了神,顶着如桃核般红肿的双眼看向我。
我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年,她似乎老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重了不少。
「来了啊……」
她的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说话的轻重音。
这时,旁边走来几位,指着我问道,「小文,这是谁啊?」
曼文赶紧起身,把我拉到一边,「是我外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场除了她以外,我谁也不认识,情况也完全不明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去拆穿她。
她打发走了外人,小声对我说道,「上楼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我点点头,跟着她上了楼,她把我一直领到卧房,便和我对面而坐。
怀里的孩子好奇的看着我,连手里的棒棒糖都忘了舔。
「这是……」
我指着她怀里的孩子问道,「哦,静静,快叫哥哥……」
孩子看了我一眼,转而却把脑袋塞进了曼文怀里,曼文歉意的笑了笑了,「这孩子认生的厉害,又比较粘我,别介意。她是我和你爸的女儿,才三岁,叫白风静。」
白风静,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是因为害怕她长大也会离他而去么?「他得病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不让……他说他不想耽误你,也不想……不想……」
曼文突然就落下泪来。
「不想什么?」
「……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你爸爸,怕给你丢人,毕竟你现在已经是留过学,有大本事的人了。」
我微微皱眉随后又释然的放开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会想这些……」
「你别怪你爸,他就是这么个人,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儿子的面子看的就更重。他一直说,只要你带着他老白家的姓,就是不认他这个爸爸,也是给祖上增了光,长了脸。」
曼文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了,「我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