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霜眉头一挑,心想:这玩意儿怕是真成Jing了罢?
胖仙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灼霜的表情,见她眼神有所松动,又伸爪在地上刨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对不起。
陆灼霜简直惊呆,她转头看向伏铖,突如其来地问了句:“你们班上现在有几个会写字的?”
伏铖稍稍思索:“不到十个。”
陆灼霜闻之愈发感慨,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胖嘟嘟的仙鹤,甚至都起了惜才之心。
她以手掩唇,附身贴在伏铖耳畔:“怎么办?我下不了手。”
一直暗中观察的胖仙鹤显然听到了这句话,那双小眼睛又开始滴溜溜转。
它原本准备献完花就找机会开溜,而今已打消这个念头,面上倒是装得愈发可怜。
胖仙鹤甚至都已经想好待会要去哪儿玩,下一刻就被陆灼霜扼住脖颈。
陆灼霜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这话你也信呀?”
胖仙鹤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这人太坏了,连鹤都要骗。
陆灼霜扼住它脖颈的手越收越紧:“原本我是准备把你烤了吃掉,现在改变主意了,先揍你一顿再说吧。”
……
胖仙鹤永远也忘不了它挨揍的这一天。
被揍得不成鹤形的它又肿了整整一圈,瞧着更像一颗球。
陆灼霜一脸“慈爱”地拍着它脑瓜,循循教导之:“好好做鹤,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胖仙鹤两眼泪汪汪,这次,他是真哭。
有了这通威胁,接下来的日子,胖仙鹤果真老老实实做起了鹤。
太阿门中如它这般嚣张的仙鹤不知凡几,却没一个高阶修士能拉下脸来揍,宁愿天天御剑接送自家弟子上下学。
陆灼霜是何等的引人注目,她驯服仙鹤的消息一下传遍太阿门。
连凌霜仙尊都能屈尊揍仙鹤,各峰峰主不由开始反思,他们是不是太惯着这群扁毛畜生了。
太阿门的仙鹤还能如何驯服?打呗。
食堂里做长工送膳的仙鹤都这么熬过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太阿门中时刻都在上演高阶修士暴揍仙鹤的闹剧。
在太阿门内横行霸道近千年的仙鹤们苦不堪言,甚至,还有几只格外有骨气的愤然离家出走,宁愿在外流浪,都不要留在这里给人当坐骑。
陆灼霜所不知的是,暴揍仙鹤的风波都还未过去,她又一次成了话题中心人物。
起因正是她多日前写在清单上的“胭脂水粉”四字。
世人皆知凌霜仙子从不妆扮,洒在唇畔的热血是她唯一的装点。
此后,又不知是谁多嘴提了句:“凌霜仙尊新收的弟子可真是像极了那位。”
可谓是一语惊起千层浪。
“那位”代指谁大家心知肚明,自是早在四百年前就陨落了的大师兄温毓。
足不出户宅在破虚峰上的陆灼霜自没发现任何异常。
伏铖一下成了众人围观的对象。
他也不知近些日子是怎的了,总有一些面生的师兄姐无故从他身边走过,甚至还有个别“记性差”的从他身边晃了至少五圈。
这些人的眼神也都透着诡异,望着他的目光像是充满同情,可同情之余又似乎掺杂着丝丝艳羡,一个个欲言又止,神色纠结且复杂。
伏铖性子慢热,平日里连陆灼霜都不大搭理,更别提这些奇奇怪怪的师兄姐。
好在怪象持续了不到三日就消失了,再也没人突然跑来与伏铖“擦肩而过”,接踵而至的是另一个怪象。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太阿门内都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年轻男修。
这群男修无一例外都生了张不错的皮囊,他们每日都变着法子来太阿门瞎晃荡,并且,还一个个都跟商量好了似的,着装十分统一,放眼望去红艳艳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太阿门近期要举行集体婚礼。
伏铖每日放学都能看到这么一群奇怪的人。
起初他还有些疑惑,后来看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陆灼霜仍足不出户地宅在破虚峰,主要还是因为懒,既懒得出门,也懒得与人打交道。
破虚峰上依旧清冷,负责洒扫的杂役弟子每隔三日来一次。
伏铖一走,偌大的破虚峰便只剩下陆灼霜与小茸。
陆灼霜每日辰时一刻起床,用完仙鹤送来的早膳又懒洋洋地瘫在了吊床上。
蓝花楹枝繁花茂,这个点树荫底下基本透不进一丝光,微风习习,伴着满庭馥郁花香,甭提有多惬意。
睡到辰时三刻,光线渐强,陆灼霜才会正式起床,或是看话本子,或是逗弄小茸,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
然后,便是午膳时间。
她喜欢坐在院子里的凉亭用餐,午膳过后,再小憩片刻,躲开正午毒辣的太阳,待到日头偏西,她再挎着竹篓去山下的“果园”逛上一逛。
除了各式鲜果,偶尔还会有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