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明远的二哥林明烨,他前不久刚结了婚,戚月淮还被拉着去参加了婚礼。
跟林明烨缠绵的那个女的,并不是林明烨的老婆。
好一对野鸳鸯。
这条林荫道并不是主道,而是一条两人宽的小道,两边栽满了梧桐,今天宾客们都开着车走大道,所以这条道并没什么人过来,又因着有树挡着,非常隐蔽,那两个人动作越来越大,戚月淮饶有兴致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那两人离开了,戚月淮却跟林行秋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站了一会,林行秋松手的时候,一点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什么奇异的香气从戚月淮面前扫过,戚月淮才回过神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有点尴尬,戚月淮笑了下:“本来是赴宴的,没成想看了出活春宫,林家款待人的方式真够热情的。”
这话当着林家人的面说有点不客气,戚月淮也没想着客气。
他之所以讨厌林家,是因为小叔叔戚兰庭,戚兰庭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也非常有才华,钢琴弹得很好,是国立音乐学院的老师,戚月淮非常喜欢自己这位小叔叔,后来因为两家的约定,戚兰庭嫁给了林家老二林栩,林栩也算是个挺有才华的人,在联邦最好的戏剧学院学的导演,后来导了几部拿奖的片子,长得又一表人才,导演和钢琴家,说起来是非常相配的一对。
但林翊心里一直藏着别的人,他学导演就是因为心里的白月光,他的处女作,也是那位白月光的处女作。
林翊没有胆量抵抗家族,却又放不下白月光,娶了小叔叔后,对小叔叔冷暴力,小叔叔怀孕后,他的白月光找上门,戚兰亭因此流产。
最后戚兰亭割腕了,好在救了回来,却Jing神不好,常年在疗养院调养。
林明烨,在人前像极了他的叔叔林栩,一副翩翩君子,青年才俊的样子,背后却比林翊还脏。
林行秋听到戚月淮这么诋毁林家,毫无反应,就像在听旁人家的笑料一样。
他转身就要走,林行秋的背影非常单薄,垂着的手还在向下滴着血,有点可怜,但又透露着少年倔强,戚月淮看了他几步,又叫住了他:“你不是要去医院?”
林行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回去擦下血。”
“还擦什么脸,直接去医院。”戚月淮道。
林行秋摇了下头:“会弄脏车。”
戚月淮一愣:“车重要还是人重要?你坐我的车,没事。”
“不行。”林行秋很坚持,他这个人好像非常固执。
“那我陪你去。”戚月淮道。
林行秋盯着戚月淮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随你。”
戚月淮差点被林行秋气笑,想着林行秋这人可真够不识好歹的,他倒也没期待林行秋感激涕零的,但他一片好心也不至于被这么冷漠相待吧。
他看着林行秋那可怜又倔强的小背影,到底没能说得出什么重话来,跟在林行秋背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林行秋带着戚月淮来到一间两层高的小排楼,这样的排楼在林家公馆里显得有点寒酸,戚月淮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好像是林家帮佣们住的地方。
林行秋熟练的打开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打开一扇小门,天还没完全黑透,但这房间却很Yin暗,林行秋摸索着打开一盏昏黄的灯,戚月淮才得以窥见这Yin暗小屋的全貌。
房间很小,陈列也很简单,一个衣柜,一个木板床,还有一个写字台,倒是挺干净,不过东西这么少,想乱也没法乱。
“这是那?”戚月淮疑惑道。
“我的房间。”
戚月淮惊讶的打量了一番,不敢相信这是林家少爷的房间,而后他看到小桌子上放了一本日记本,他仔细看了一眼,上面还带着锁。
“你还写日记?”
“嗯。”
“没想到你还挺多愁善感。”
在戚月淮的记忆里,日记是一个久远的词,小学的时候老师曾要求他们写了一段时间日记,但过了那段时期就再也没写过。
上一次见人写日记,是自己还在上高中的堂妹,后来堂妹跟对象分手,怒烧日记本,戚月淮才知道那里面都记载的是姑娘恋爱心事,所以在他心里写日记的等同于多愁善感的少女心事。
林行秋没理戚月淮,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对着镜子就开始擦脸,那动作粗糙的,戚月淮一个大手大脚惯了的人看着都觉得疼。
戚月淮也抽了两张纸:“你别擦了,看得我难受,我给你擦吧。”
戚月淮让林行秋坐着,他捏着纸巾,给纸上倒了点水,轻轻覆上林行秋的脸,给他擦着凝固的血迹,他轻手轻脚的,不敢碰到伤口,怕感染。
林行秋乖乖坐在板凳上,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低着头,让他给自己擦脸。
戚月淮弯着腰,脸离林行秋的脸很近,连他细密睫毛打在下眼睑上的Yin影都清晰可见。
常人皮肤再好,离近了看总会有些瑕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