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抄!”
赵徵断然下令。
“是!”
陈达刘元旋即领命而去。
一下子就将吕祖那七八人的位置锁定了。
前方的人咬牙切齿,“快!”
往前狂奔,前方出现一深涧,他眼前一亮,旋即一冲一跳抓住一荡,“呼”一声荡到对面。
最后过涧的两个人没有放手,而是把藤蔓牢牢捆在树上,火速掉头离去。
赵徵自后方急掠而下,离得远远,看了个一清二楚,他眉峰动也不动,掠至涧一抄纪棠的腰,直接一掠而过!
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呼啸冷风,五六丈的深涧稳稳落地,脚一点,毫不停顿,往前急追!
没多久终于追上了!
前方的人大惊失色,几名近卫抽出长剑,厉喝一声掉头迎上。
陈达刘元等人冷哼一声,“唰”长剑出鞘,叮叮当当锐响急促。
前者拼了命,甚难缠,很快血腥飞溅,有闷哼连连。
赵徵毫不停留,自阻挡的近卫中一掠冲过,直奔那已趁机奔出很长一段的吕祖!
后者魂飞魄散,咬牙往坡下一冲跃下!“噗”一声闷响,有一柄银色短匕至后方疾射而至,正中他的脚筋!脚下骤然一痛失去平衡,他惨叫一声,身躯一歪扑倒在地,骨碌碌滚了下去,重重撞在一丛荆棘上停下。
这人趴着,一动不动。
纪棠不禁皱了皱眉,这是荆棘不是大石,赵徵伤的脚筋不是胸腹,装什么死?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服毒自尽吧?
但他既然能私下逃命,肯定就不舍得就这么自杀的。
她心生了疑窦,和赵徵对视一眼,此时他已携她急掠而至,站在地上。
她踹了对方一脚,对方被踹得翻了翻,半仰躺在地上,脸面侧向另外一边。
赵徵手持长剑,锐利的视线如电光盯着这人,有他在安全无虞,纪棠直接俯身一提对方衣领,将吕祖强硬提过来,盯住他的脸。
这么一盯,她眉心一皱,纪棠眼尖,立即注意到对方几缕散发下鬓角那不正常的皮肤颜色!
这竟是特制的黏土!
生生把原来略窄的脸型加宽,添上易容和头盔,远看和吕祖极像!
现在头盔掉了,易容被汗打shi,黏土边缘浮起,纪棠拉过他的脸一看,大惊失色!
“不好!”
这吕祖是假的!
……
吕祖确实也有他的心计和本事的。
否则,他也不可能冒充吕衍的侄儿一冒就是这么多年。哪怕后方配合再给力,亲身上阵的还是他。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
当然,这一着却是本为防备冯塬的。
距池州大营巡哨范围大约三四十里开外,小山丘陵远远的另外一边边缘。
荆棘长草的小石窟里,吕祖和心腹近卫李明扒下身上的士卒布甲,扔到一边,露出一身简单的布衣。
把军靴也脱了,露出里头紧窄的半旧布鞋,挖个坑把布甲军靴埋了,两人拨草悄然前行,很快行至一条河涌边。
二人跳进水中,一路潜行。
连头都不敢露,只抽一根芦苇做换气,一路潜出十多里路,进到林木草荆茂盛处,才爬上了岸。
池州地处偏南,深冬少雪,山中许多常青树植,就连这样的季节,入目也是一半枯黄一半苍色的,极大利于遮蔽身影。
从水中潜行,不会留下任何脚印痕迹。
此处与白鹤坡,也是南辕北辙。
为了提前避过冯塬很可能的杀机,吕祖可谓费尽了一切心思。
总算上水了,两人也不觉得冷,拧拧身上的shi衣,飞速往前狂奔!
他们择准方向,迂回前行,一路小心尽量不留下任何痕迹,一路跑了一个多时辰,已经远远将池州大营抛在身后了,两人饥肠辘辘,却不禁露出一丝松快的之意。
李明喜道:“待明日下晌,就该到雒水了。”
上了船,顺水而下,直奔南梁,就真正脱身了,买田置地,他们总算不必再干这要命的勾当。
吕祖吐了一口气,“小心点。”
“我们还是再快些!”
两人见不远处有棵柿子树,上面红彤彤十来个冬柿,正要摘上前摘几个填填肚子,他们跑得太急太紧张,连干粮都没有。
但谁知刚跨出一步,“索”一声踩踏枯叶的响声,忽四周草木大动!
吕祖心跳漏了一拍,蓦回头望去。
一望之下,登时心胆俱裂!
李明失声:“主子,快走!!”
山坡之上,黑红衣袂翻飞,一个褐色的皮甲眼罩罩住左眼,脸色Yin沉沉的,如地狱阎王,冯塬Yin恻恻道:“吕祖,去哪啊?”
后方草木索索,点点银芒晃动,底下有人厉喝一声:“拿下他!!”
吕祖李明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