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想起顺口道个歉:“我不是故意拿你父皇祖父开玩笑的,别生气哈。”
赵徵先提的,她就顺口一说,不是有意冒犯的。
“你,开玩笑的啊?”
赵徵闻言,心里陡然一松。
“不然呢?”
纪棠把发带解下了,顺手扒两下,回身拉开门:“帮我告诉柴兴,谢他啦,不过甭想这些有的没的。”
“瞎Cao心。”
爵位有了,还怕没有老公?
实话说吧,要不是柴兴的saoCao作,纪棠就压根没想起还有这回事儿,毕竟作为现代人的她,三观里并不觉得成家是人生必备选项。
青春,单身,多美好啊。
她吐槽:“我看他就是闲的,给他多派点活儿干干。”
已经把柴兴撵去吃西北风的赵徵:“……哦。”
不过回忆起赵徵还算正经的询问,纪棠也认真答了句:“别担心,我好着呢。”
“我现在没考虑这些问题的打算。”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诶,为什么盯着我?你们不也单着吗?”
“你们年纪还比我都大呢!”
纪棠笑嘻嘻,推搡他:“好了好了,好晚了,快回去睡吧,我也睡啦。”
“……哦,好。”
……
今天一晚上,赵徵的心情简直就像坐上了云霄快车。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也反应过来了,纪棠肯定就开玩笑的,她活泼开朗又狡黠,素日就最爱嬉闹玩笑。
一下子被悬到半空心放回肚子里,然后就是卒郁。
表白计划失败。
出师未捷身先死。
内室脱靴上床的声音静下来后,赵徵肩膀就垮下来了,站了好一会儿,垂头丧气拖着步子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屋子,更加沮丧,他枕畔甚至还压了条发带,纪棠的,他偷偷藏起来的,夜里想她的时候就悄悄取出来把玩。
但平时其实也很少,因为他不大敢,纪棠常进他屋子的,他怕会被她发现,悄悄混在自己的发带里头藏在衣箱最底下头压着,连个匣子都没敢用。
天知道他有多期待,他就没忍住,悄悄把这条发带挖出来,昨夜躺着床上用它一圈圈缠绕着指尖和手腕,心里快活得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抓心挠肺又忍不住展望,折腾一宿没睡着,第二天还Jing神得不得了。
然而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赵徵简直丧得不行,表白计划不但失败,还得了一个纪棠现阶段不考虑这些事的打击。
连备用计划都不必想了。
赵徵颓然倒在床上,扯被子盖住脸,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又觉得自己表现蠢毙了!
明明在说祖父和父皇那里,他可以顺势说出:“我也是!”
然后不就可以顺势表白了吗!
而不是潜台词。
光心里急心里想有个屁用!
明明料敌先机、那么慎勇镇定又当机立断的一个人,却慌得不行,只顾一门心思顺着她的话辩驳。
赵徵气得跳了起来,机会白白溜走了,十二万分不甘心,他越想越不甘心!
气得在室内来回走,狠狠锤了床柱一下!
“嘭”一声,厚重的楠木大床架子晃了晃。
外面守夜的崔定方听见动静,忙问:“主子?”
“闭嘴!”
赵徵恼怒喝了一声,外面就安静下来了,他恨恨锤了床柱一下之后,站了半晌,又泄气栽倒回了床上。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都这样了,还能补救不成?
难道她前脚刚和他表示了现阶段不考虑,他明天就再冲上去表白?
不成啊!
啊啊啊啊啊!
赵徵垮下肩,肯定不能这样的啊。
真是懊恼和失落交杂,越想越难受,他扯过被子,用力蒙住脸。
……
赵徵被打击得又是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还多了两黑眼圈。
纪棠吃早饭的时发现了,凑过来瞅了瞅,十分惊奇:“你怎么啦?昨晚做贼去啦?”
“……”
赵徵勉强打起Jing神,扯扯唇:“没,就琢磨田瑞上线那事。”
哦哦,敲山震虎啊。
纪棠也有想,不过她想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话说陈达的盯梢工作已经安排到位了,事不宜迟,早敲比晚敲效果好啊。
两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定下策略了,似是疑非,不动声色,但力道要足够大。
什么事情力道足够大呢?
纪棠一击掌:“冯塬!”
冯塬不是落水失踪吗?
就传他死了!
冯塬作为幕后总指挥,就是主心骨啊!在这等田瑞暴露侯忠嗣排除嫌疑的关口,一旦获悉冯塬死讯,这人肯定得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