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低头,温热的嘴唇虚虚印在少年的发旋上,柔软的发丝蹭的唇上有些许微微的瘙痒。
感受着少年默不作声将他抱得更紧,灶门炭治郎无声一叹,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鼠尾的脊背。
他曾经以为,自己再没有可能听到鼠尾这样称呼他。
灶门炭治郎无意去探寻鼠尾到底是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他只是闭上眼,梦中的青年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他看到月彦赤红着双眼,就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步步紧逼。
“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实现我的愿望。可你又为什么这样讲我彻底抛弃!”
黑发青年眼神Yin鸷,好像有什么扭曲至极的东西要从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爬出。
“是你先抛弃了我,炭治郎。”
青年的话就像是什么恶毒的诅咒,牢牢粘附在神明身上。
灶门炭治郎在梦境最后猛然间惊醒,醒来后只看到已经被他斩断脖颈的魇鬼,还有翻倒在地一片狼藉的列车。
他揉着有些胀痛的头,眉头锁起,恍恍惚惚间竟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还身处梦境之中。
炭治郎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他自己的幻想,又或者是当年的月彦真真切切走到了他的面前,质问他。
青年茫然地看着前方,深红色的眼眸中映入沉沉夜色。
可他甚至已经不再记得月彦当初到底是许了什么样的愿望。
千年啊,对于神明而言只不过是转瞬的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过多的印痕,却又悄无声息带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
就比如记忆。
灶门炭治郎握紧了手放在胸前,他是火神,无论是再怎样寒冷的冬夜也不会让他感到一丝寒冷,然而他现在却觉得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千年来,他追着无惨的脚步从未停歇,两人的每一次见面都要你死我活。可现在他却恍然间发觉,他竟是一点都记不得那年的祭典上烟花到底是什么样的绚烂花色,一点都想不起烟花下月彦说了些什么。
所以,月彦
——你是在怨我吗?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红发的青年只是幽幽一叹,嘴里呵出的的白气在灯光下雾雾蒙蒙飘然而散,留不下一丝痕迹。
“炼狱先生,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就准备回去吧。”
挥走停落在胳膊上的乌鸦,灶门炭治郎转过头,神色之间似乎带上了一抹疲惫。
他也许、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也说不定了。
“不对!”还没走出半步,灶门炭治郎猛然转身,疲惫的神色就像是从来未曾在那张脸上出现一般,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列车前方。
他抬手捂着鼻子,像是不可置信、又是戒备万分地微微弓着身子,浑身的肌rou都紧紧绷起。
明明餍梦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这股鬼的恶臭味道还是这么浓郁?
而且——灶门炭治郎轻咳一声,差点被恶臭熏得无法呼吸。
这股臭味,很显然要比餍梦身上的更加浓郁。
来者恐怕是比餍梦更加强大的鬼。
多半……是上弦之鬼。
炼狱杏寿郎也察觉到了不对,同样是面色严肃,两人微微侧身将三个少年牢牢挡在身后,面对着那处空地严阵以待。
如果是要面对强大的鬼,一昧逃跑是没有用的,倒还不如正面迎敌,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烟雾翻腾而起,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眯眼,抬手衣袖挡在鼻子面前,挡住四散的烟尘。
似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逐渐散去的烟尘慢慢浮现,灶门炭治郎猛然间睁大了眼,嘴唇无意识张开。
他的脑袋像是针扎一样开始刺痛,一突一突地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到那个莫名眼熟的身影之后要突破封尘了不知道多久的记忆,强烈地要向灶门炭治郎昭示自己的存在。
他眯着眼,看着眼前蓝色皮肤,满身都是藏青色刺青的恶鬼,竟然从中看到了一点熟悉的模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犹疑,轻飘飘地落在恶鬼身前。
“狛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求了别再说些为什么炭炭没办法预测未来,提前规避这种话了。
我写的很清楚吧,炭炭是重生到平安年代,也就是说到现在大正至少是过了一千多年,一千年前上辈子的事情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都快不记得善逸和猪猪,只是还留下一点点对人的印象而已。
真的不能要求炭炭把原著发生过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而江户到大正大概是一两百年(可能还不到),对于比较有特色的人还有比较深刻的印象也还算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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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1-04-0423:15:16~2021-04-0520:08:5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