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被安全带和纪仲年的领带捆成一只粽子,全身动弹不得,就这样被纪仲年强行带回家去,欲哭无泪。
他一扭头,瞪着纪仲年忿忿道:“我不情愿,你怎么能强迫我?我不想跟你走!”
纪仲年没管他,只把他干晾着,眉目冷硬,深深的瞳眸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他任林斯骂了几百句以后,才侧过头来,淡淡地问他:“跟我回家很委屈你吗?”
“……那、那你也不能这样,我、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纪仲年,你不能限制我!你凭什么限制我?!”林斯嗷嗷大叫。
“你凶什么凶?”纪仲年一下捏住他的耳朵,使了点劲,搓揉两下以示警告。
林斯像一只被命运捏住后脖颈的可怜小狗,蔫蔫地反驳:“……我没凶,这不跟你讲道理呢么……”
这算什么,自己辛苦过了半年的苦日子,东躲西藏,在工地上日晒雨淋地搬砖,在屠宰店给死猪拔毛,在天桥底下喝西北风......悲催地忍受生活风霜,就是为了能离纪仲年远远的。
现在倒好,纪仲年硬是把他给逮了回来,不讲道理没有余地,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
这给了林斯某些不好的预感,冥冥之中,事情正无法控制地朝着不祥的方向发展,渐渐与上辈子的轨迹交错,甚至是重合。
“我不会对你怎样,”纪仲年松了手,口吻却依旧没有软下来,“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听话一点。”
“我不!”
林斯狂起来就跟条狗一样,用锋利的牙齿去咬缠在自己手上的领带,拼着命又拉又扯,牙关一阵酸痛,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连话都说不清。
纪仲年被吵得耳朵嗡嗡,冷冷瞥他一眼,“你再咬我就用纸塞住你的嘴。”
“......”
可怜的林斯放弃抵抗,生无可恋地靠在座位上,放空地望着弧度宽敞的车顶,两腿一伸,宛若僵尸。
世事当真难以预料。谁见了能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呢?
他没想到自己上辈子一心一意当舔狗,只能碰壁碰得满鼻子灰,纪仲年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这辈子却偏偏反着来,他明明想要离纪仲年百丈,以保彼此平安顺遂,纪仲年倒追着赶着不让他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永远在sao动”吗?
憋着一股气无处发泄,林斯踹了车门两脚,咣咣咣的充满了幽怨。
他拧过头去看了纪仲年好一会儿,满脸丧气地说:“你这是拐带人口,犯法的,要坐牢的......”
“那你去警察局告我。”
纪仲年凑近林斯,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傻样,略微嘲讽地说,“你去告我,告我硬要把你带回去,给你找医生帮你处理伤口,给你一间可以休息的别墅大房,再给你安排一顿能填饱肚子的晚餐,还有干干净净的衣服。你去告,告我。”
他这语气无波无澜,相当无所畏惧。
林斯无语了,他实在斗不过纪仲年,也折腾累了,索性闭上了双眼,呼呼睡起了大觉。
外面的天色正好,日光和煦,沿着这条宽敞笔直的柏油路,黑色的迈巴赫疾驰着,向纪家大宅一直驶去。
纪仲年是半扯半搂着林斯进门的。林斯脚下摩擦着不肯进,纪仲年就把他半抱起来,这场面宛若迪士尼公主抱,相当羞耻。林斯就想一头垂直扎在地上把自己撞死算了。
当然,纪仲年本人是不这么觉得的,他淡淡定定,大步流星,无论林斯怎样抗议或是哀求,他都毫无反应,就像一座百毒不侵、百枪不入的冰山。
下人们个个第一次见这阵仗,都原地僵住不敢动,默默投来八卦的目光,却一个也不敢主动上前询问。
唯独管家董叔是见过大场面的,立马迎上来,问纪仲年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以及......这位双手被捆住的先生是谁。
“他是我的客人,”纪仲年脚步未停,对董叔说,“给他安排间二楼的客房,还有,把家庭医生叫来。”
林斯挂在纪仲年的怀里,本来因为难为情,他一直用手遮掩着自己的脸,这会儿一听见董叔的声音,他便速速拿开双手,亲切地跟董叔打招呼,“你好,我是林斯。”
“林先生您好。”董叔微笑点头,想礼貌地跟林斯握个手,但是一见林斯双手被捆,当即尴尬地缩回了手。
“二少爷,我这就去准备,”他对纪仲年道。
说完,董叔赶紧带着下人们去做事,按照纪仲年的吩咐,打电话通知了家庭医生,还麻利地给林斯整理出了一间客房,就在纪仲年主卧的隔壁。
镜头摇回客厅这边,纪仲年把林斯放在柔软的沙发上,自己坐在旁边,他慢慢地帮林斯解掉手上的领带,一圈一圈地绕开。
“说说,这半年你干嘛去了?”他问林斯。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车上都已经问了几百遍了。
林斯不答,站起来想逃跑,却被纪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