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泡了牛nai浴。”
楚韶:“陛下真有兴致。”说话间,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淮祯把被子给他裹紧了些,忧心忡忡地问:“怎么还是不见好?”
“...已经好多了。”
明姿死后,楚韶病了小半个月,最开始是高热不退,一度让宫里人以为君后要没了,后来慕容用药退了热,现在这样已是恢复大半了。
楚韶主动往淮祯暖烘烘的胸膛靠了靠,淮九顾受宠若惊,连忙热情地搂住了他。
楚轻煦问:“听慕容说,你要去趟西夷?”
淮祯点点头:“西夷皇室有一味对你有好处的灵药,我要为你求来,如果顺利的话,最快十天就回来了。”
“十天啊...”楚韶似有所思,“那前朝怎么办?”
舞弊案移交到镇国公手里后,朝野上下的异议已经平息了许多,那群言官都心虚地闭了嘴,不敢再闹,因此前朝还算安稳。
淮祯这才能腾出时间去趟西夷。
“朕把玉玺交给你,好不好?”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海水行龙国玺:“见玉玺,如见君王,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三省六部,皆受你管。”
楚韶见玉玺上刻的是“煦德敕命之宝”。
中溱帝王总共有二十五枚玉玺,称为“二十五龙纽”,每一枚龙纽都刻着不同的字眼,自然效力也有所差别。
比如之前楚韶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盖的那枚,刻的是“皇帝尊亲之宝”,意为是皇帝亲眼过目审阅的奏折,奏折上所批复的内容便是皇命。
这二十五龙纽以“煦德敕命之宝”为尊,有这枚玉玺在,楚韶想借着帝王的威权翻了中溱的天都可以。
但这枚玉玺能镇得住朝野重臣,却调不了兵。
楚韶接过玉玺,主动蹭在淮祯胸口,忽然抽泣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可怜极了。
“怎么哭了?”淮祯吓了一跳,轻轻掰过楚韶的正脸,见他双眼微红,如含桃花。
楚韶淌着泪水,闷声道:“我害怕...我不想跟你分开。”
“!!!”淮祯瞪大眼睛,惊喜不已,韶儿说,他不想跟他分开!
楚韶蹭进淮九顾怀中,泣声:“我想起之前在随州,你一走,就有好多土匪来攻城,三千铁骑硬抗两万私兵,我其实怕极了,怕死在那一晚,就再也见不到啾咕了...”
“小韶...你喊我啾咕...”淮祯高兴得眼泪花都飙出来。
楚韶用那双shi漉漉的水眸盯着淮祯看:“我想过了,即使没有钟情蛊,我也是喜欢你的,这段时间,闹也闹了,吵也吵了,我心中那团火早就消了,我想跟你好好的......唔!”
话说到一般,淮九顾已经激动地扣住楚轻煦的后脑勺,含着泪深情地吻住了他。
手腕间的红线银铃暧昧作响,楚韶顺从地任他亲吻,他甚至做好了今晚睡一觉的准备。
淮祯却浅尝辄止,他脸颊绯红,喘着厚重的粗气,胸膛起伏剧烈,心跳声快得楚韶都能听见。
欲火灼烧着淮九顾的理智。
楚韶眼里含着水雾,白里透红的脸颊摄人心魄,他躺在淮祯怀里,只需眨眨眼,就能往九顾那本就嚣张的欲火中添好几把干柴。
“轻煦...你...”淮祯忙撇开了视线,再多看一眼他都要崩不住!
他仓皇地滚出了温暖的被窝,健硕的上半身溢满了汗珠,他背对着楚韶,不敢多看一眼。
“我真是要被你折磨疯了,但我不能动你,小韶,你...你得养好身体,你等我回来!”
淮祯随手抓过一件外衫,往身上一披,逃一般冲出了温柔乡。
楚韶从被窝中起来,抬手随意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轻轻挑眉,水眸中没有方才的楚楚可怜,只是淡淡的,没有起伏没有波澜。
他等着淮祯回来献宝。
外头又下起了小雪,淮祯冲进雪里站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借着冬雪灭下了所有蒸腾的欲望!
“君上,你这是?”外头候着的温砚和侍卫都看呆了,不知君上今晚又又又又又又为君后抽了什么疯。
淮祯不理睬他们,径直冲去了合阳殿的御书房中,他扭动书架上的机关,在楚韶临摹的《寒林对雪图》下方,立时弹出一个暗格。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铜黑色虎符。
得虎符者,调令三军,无敢不从。
寝殿大门再次被打开,淮祯拿着这枚虎符,塞到了楚韶手中。
“有了这块虎符,满朝武将以你为帅,京都二十万常驻陆军,边境三十万铁骑,各地驻州的三十万士兵,都听你调遣。”
虎符沉甸甸的,身上也有不少磨损,淮祯曾用这枚虎符平定中溱边境,让边境各国闻之胆寒。
楚轻煦也是行军打仗的帅才,自然知道这虎符的威力。
百万士兵分散各地,有些甚至没有亲眼见过溱帝,所以军中默认的铁律是: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