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
赵幽恨铁不成钢:“上面的衣服不用脱!”
萧九阳抬头:“?”
赵幽脸爆红,既羞又恼:这种事情总要他教,这就是找了个纯情小郎君的烦恼。
一番云雨,抵死缠绵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赵幽手臂上有伤,被萧九阳压到疼得有些麻木。他轻轻抽出手臂,给萧九阳掖了掖被子。
还好笨蛋不会脱这宫女的衣服,不然手臂上那些伤就被他发现了;也还好这事总是由他引导着萧九阳在做,不然腿上那道伤也瞒不住。
赵幽起身,穿戴妥当。想了想,又打算去柜子里翻翻有没有能穿的男装。他绕过屏风,发现门外站着人。人影一动也不动,似乎站了很久。
“赵奇?”赵幽看身形,猜测道。
“将军。”
赵幽出去,轻轻将门合上。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赵幽问。
“……本来想叫你们吃饭,但想想你们可能有很多话要说。”赵奇看了看赵幽还穿着那身宫女的衣服,问道,“你还要回宫里去?”
“赵麟还在宫里。”
赵奇了解赵幽,知道他最是重情重义。
“赵麟自有赵麟的造化,顾相真要对他动手,你回去也护他不住。”
赵幽有些诧异。赵奇和赵麟自幼情同兄弟,要说感情,可能比跟他还深,他没有想到赵奇会劝他不回去。
赵奇又道:“我听萧九阳说,你中了毒。”
赵幽点头:“宫里胡太医给我抑制住了。”
“赵幽。”赵奇突然不叫将军,而是叫了赵幽大名。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救族人的事,你尽力了便好。若是结果不如人意,你也不要自责。”
“不要自责……”赵幽重复了一下这似曾相识的话,“我懂自责无济于事。但事情终究因我而起,我该负责。”
“我有时候在想,”赵奇说着往栏杆处走去,眺望着那片竹林,声音似乎变得悠远,“亦族的存在,是不是本身就不合理,所以才不容于世。如果亦族能就此消失,于大家而言,都是解脱。”
“你怎么……”赵幽恍惚记起,偶尔心情极低落的时候,他也有过这种想法,后面的话就几乎只有嘴型,没了声音,“……这么说。”
只沉默了一瞬,赵幽打起Jing神,拍拍赵奇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大家都有权利活着,亦族人也不例外。顾相玩弄权势不是一天两天,由他自上而下,大周官吏大都视百姓性命如草芥。错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可这些百姓也视我们为异类,为怪物。”赵奇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赵幽无言。他也清晰地记得,沿途劫囚车时,那些围观百姓的目光及言论,令人心寒。
“一直都知道亦族处境就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言论而伤怀。”赵幽也过去扶着栏杆眺望,“而且,他们也是不了解我们,你看鸿城军民,对我对赤云军都很好。”
“那是因为你和赤云军保他们平安,赤云军看上去也都是正常人,你敢保证……”
赵幽连连摆手让赵奇打住:“你够了啊,一定要和我争。你说的也对,救人一事,只能尽力。我家小太子为了我们,动用几十万燕军,自己以身犯险,我们不能拖他后腿。”
“所以我说,你别回宫了。”赵奇道。
赵幽瞥赵奇:“绕半天你是小太子派来的说客,你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向着他了?骗我出来你也有份?”
赵奇没有回答,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赵幽道:“你也是,他胡闹你也跟他胡闹,他进城之事,你们就没有一个劝劝的?古锦和吴峥呢?”
赵奇无奈:“你在城里,怎么可能劝得动。”
赵幽又问:“那他故意暴露身份引顾善武去郡王府一事,你知情吗?”
赵奇满脸不认同:“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家太子了,他哪会蠢到故意暴露身份。是进城的时候,被相府几个喝花酒晚归的家丁撞见了,其中恰好有跟随顾兵去鸿城的人,见过燕国太子。萧九阳腿上有伤,没能悉数灭口。”
“他腿伤……很严重?”赵幽心里担忧。
“中了一支弩|箭,又摔断了,没能及时治疗,吴蕴说一年半载痊愈不了,只能慢慢养。”
但他在他面前表现得全无异状。
“吴蕴也在这里?”
“吴蕴没有武功底子,坐不了竹风筝。我和那几个赤云军的兄弟,也是萧九阳从甘露口中得知你的情况,决定引你自己出宫后,才进城的。”
“这里有大夫吗?”
“有。吴蕴的弟弟吴意在。你中的毒可以让他看看,他与吴蕴相反,擅长内伤中毒一类。”
赵幽摇了摇头,撩起衣袖给他看:“我身上有很多寒铁匕首造成的伤,要麻烦他帮我处理一下。”
赵奇被赵幽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