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阳啃得正高兴,底下长公主房里忽然狂风四起,宽敞的房间四壁皆是壁灯,此刻狂风之下灯火摇曳,烛影惶惶,公主粉帐帐帘四扬,李柔停下与不知名男子寻欢作乐,向门外喝到:“来人啊,关窗户!”
无人应答。
李柔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将床上男子一脚踹下床:“你去,把窗户关了。”
被啃得嘴疼的赵幽瞥到下方变故,“唔唔”着示意,萧九阳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起来。赵幽大口喘着气,见萧九阳小脸通红,双眼shi漉漉地望着他。赵幽张了张嘴,教育到:“你……不会亲别瞎亲,啃得我嘴疼。”
萧九阳:“……”他委屈兮兮,“我又没亲过。”
底下传来一声倒地声,赵幽急着看下方动静,赶紧安慰萧九阳道:“好了好了,不委屈,有空咱练练。”
萧九阳:“?”
赵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根发烫,故作正经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下方,伸手掰正萧九阳的头。
“别闹了,快看。”
赵幽的视线扫过屋里各个角落,被踹去关窗的男子不见踪影。李柔听到倒地声后,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起身要去开门,原本稍稍平息的风又刮了起来,猛烈更胜刚才,敞开的窗户被吹得“砰砰哐哐”,李柔惊慌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去叫振威将军过来!”
依旧没有人理她。
她光着脚冲到门边,却发现门打不开,立即转身往窗户而去,不顾形象地打算爬窗逃脱,谁料身子刚往外倾,窗扇“啪”地拍过来,将她拍回了房里。
李柔怒极,反倒不怕了,破口大骂道:“哪个不开眼的装神弄鬼戏弄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诛你九族!”
她话音落,风真就停了。她喘息着起身,打算再去开门,还没走到门边,门突然自己开了,吓得她一个后退,踉跄着坐倒。她只愣了一会儿,立即连滚带爬往门外去,没到门口,随着一阵风往里灌的同时,飘进来一白一红两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人影浮动间,室内灯火瞬间全部熄灭。
屋内明亮的灯光消失,即便门窗大开,屋顶洞口投下的月光也变得有些明显,赵幽立即将瓦盖上,侧耳听屋内动静。
只听李柔气息虽喘,气势却很足,哼笑道:“想装鬼吓本公主,本公主八岁时就和母后玩腻了这一套。”
“是吗?”一个略显厚重的女声,“你还记得哀家?”
“母……母后?”李柔的声音明显惊慌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母后早就死了!”
“是啊,哀家死了,还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杀了你又怎样,你毒死父皇,我不过是为父皇报仇。”
“呵,毒死你父皇的那碗药,可是你亲自哄着他喝下去的,你不知道那药有毒?”
“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公主,这是季皇后啊。”另一个温婉却有些怯懦的声音道。
“你又是谁?”李柔似乎回忆了一下,“你是那个下贱宫婢?”
“我是扶山郡王的母亲。”
“扶山郡王。”李柔不屑地轻哼一声,“是李截派你们装神弄鬼吓本公主的?”
一阵寂静。
“李截呢?让他出来!私自出封地,本公主立即禀告皇上,治他的罪!”
又是一阵寂静。接着有轻微的响动传来。
“见了亲手害死的两个长辈的冤魂,还能如此趾高气昂,毫无悔意,这世间也只有长公主你了。”是李截的声音。
“哼,果然是你。你把本公主的人都调到哪里去了?”
“杀了。”
“你!”李柔也懂审时度势,她强压住心中对李截的不屑与怒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道,“你想怎么样?你猜的没错,父皇和我母后的死都和我脱不了干系,但是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那场火是意外。”
“是吗?”李截声音冷淡,不带情绪。
“杀父弑母的事情我都承认了,有什么必要撒这个慌。而且……”说着她自己都有些心虚,“而且我好歹也是你妹妹,就算小时候喜欢捉弄你,但是我可没害过你,要不是我,父皇都不会给你封号。”
“是啊,那可多谢皇妹了。”
“皇兄你饶了我吧,我不会告诉皇上你私自出封地的事情。我就是私生活荒唐一点,不妨碍我享乐的人,我向来都不会对他动手的。或者我和皇上说,让他给你换个封地?换个富庶之地!”
“行啊,那皇妹先把这个吃了吧。”
“这是……什么?”
“药。”
“我知……”长公主惯性不耐烦想吼人,脱口而出两字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收敛了气势,“我是说,是毒药吗?”
“不算,死不了,至少暂时死不了。”
“你想用这个控制我?”
“嗯。”
又没了动静,想来李柔是没得选择,只能吃了。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