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钩会这样做,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人之常情罢了。此事的起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把刺心钩的性命握在了手里,然后还到处乱跑……
给大家都添麻烦了。
白芨挺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抱歉,他都是为了找我。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
凌鸿云冷冷的视线便扫到了白芨的身上。
刺心钩上前半步,将白芨挡在了自己的身侧。
此时,听白芨道歉,凌月婵忍不住开口,道:“爹,他们救了我。”
“救你?”凌鸿云看她。
“是。”凌月婵道,“那贼人,名叫喻红叶的,已经被我送入衙门了。他以蛊害人,囚禁了数名女子。我之前不是害了病,是因为——”
“蛊?”凌鸿云忽然打断了她,面露讥诮,道,“真是出息。养你这么大,教你武艺,给你读书。到头来,你竟当真觉得世上有‘蛊’。我倒不知,过来这么多年,你还只有三岁。”他好像就是这样,讲话语调斯文,却反话正说,句句带刺。
“是真的。”凌月婵急道,“他以蛊牵制,女子无法离开。我有数名女子可以作证——”
“借口罢了。”凌鸿云再次打断了她,面露不屑,道,“也是。比起与人私奔,被人欺骗,被下了蛊可就好听得多了,倒也是个好借口。。”
“爹,可是我也——”
“你也被男人迷了心智吗?”凌鸿云不悦。
到这儿,白芨听不下去了。
“的确是蛊。”白芨上前一步,道,“是我救她们出来的。若不是被害,怎么会同时恢复神智?”
听了这话,凌鸿云再次看着白芨,倒像是起了兴趣。
“那么,这位姑娘,是如何救人,又是如何解蛊的呢?”
同一个谎话,当然可以说两遍。
“我曾遇到一个少年,有过春风一度——”
话音未落,白芨忽然感到脊背一凉。
不知道为什么,背后忽然冲来了森森的寒气。
凌鸿云脸色一变,瞬间极其戒备地看着白芨的身后。
凌月婵也是整个人一抖,看上去很是畏惧,也看着同样的方向。
白芨很疑惑,回头一看,就见刺心钩站在自己的身后,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那森森的寒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好端端的,忽然放什么冷气。”白芨训了他一句。然后,她又转过头来,继续道:“那少年喜欢我,便给我了一枚情蛊,还教了我解蛊的方法。正巧,那些女子中的也是情蛊,我便用情蛊Cao纵了喻红叶,又给所有人解了蛊。”
凌鸿云看着白芨,道:“无稽之谈。”
说着,他似乎已经丧失了在此事上纠缠的兴趣,对凌月婵道:“勤修武艺,莫要闲想些荒谬之事。”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凌月婵看着父亲的背影,抿着嘴。
半晌,她转过头来,道:“走吧。”
“心情不好吗?”白芨问道。
“没有。”凌月婵道。
“那——”白芨倏忽之间凑到了凌月婵的面前,又快又近,脸对着她的脸,鼻子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了,道,“那笑一笑嘛!”
噌——
凌月婵的脸又红了。
白芨与刺心钩一起,随凌月婵到了别苑。
站在那别苑之前,白芨沉默了一下。
“你管这个叫‘别苑’。”她说道。
眼前,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大得出奇,根本就是个园林。
人家管这个叫“别苑”……
“不,不好吗?”凌月婵像是有点紧张。
“……是太好了呀。”白芨不知道她对着这种园子,怎么会想到相反的方向去,“好得过分了。”
凌月婵闻言,顿时展露了笑颜。
“也就那样吧。”她说道,“早就看腻了。”
就在此时,刺心钩忽然开口,道:“你喜欢这种?”
大多数时间,刺心钩都只是跟在白芨的身边,寸步不离,却也默不作声。如果问他话——正经的那种——他是会答的。但几乎不会主动说话。
偶尔,白芨甚至会忘记他还在身边……
所以,刺心钩会主动说话,其实是挺少见的事。
而且这话,还特别的……不重要?
白芨疑惑地看着刺心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种特别无关紧要的问题。
“嗯……大园子嘛,谁不喜欢。”白芨答道。
“等到了武州,买个便是。”刺心钩道。
“……我哪里有钱?”他对她的经济状况是不是有什么很大的误解?
“我买。”刺心钩道。
白芨就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她喜欢园子,和他买园子,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在到武州之前,他们就会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