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风很大。随着天气逐渐转暖,我们也向高考步步走近。
对于6月7日这神圣的一天,我们的心情即迫切又紧张。中考若是一条桥,高考就是一座塔。那是我们每个人所追寻的目标。我们跋山涉水翻山跃岭的走了长达12年的路,为的无非是塔顶的那片艳阳天。我们都无法肯定塔的顶端是否就是追求的尽头,然而,我们已如在弦的箭,除了拼了命的向前冲刺,我们别无选择。
6月7日,它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幸运日,也可能是我们的祭奠日。
参加过这么多次的考试,我的心理素质向来是不错的。这一次,心中总是没来由的恐慌。我不可抑制的害怕,害怕骄傲了多年的成绩在这最后的关头败下阵来。长久以来我都是学习尖子,除了初一时的惨痛教训,我的成绩一直是老师们得意的对象。在我的人生信条里不会有“输”这个字。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功的考上美术学院,否则多年的寒窗苦读将一文不值。
每过一天,我的恐慌就加剧一些。一颗心总是悬在喉咙里,只怕一不小心就会被我吐出去。我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直到一天,恐惧压榨的我再也无法支撑,终于无力地昏倒在英语课上。
中午,白雪飞老远的从学校跑到我家探望。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我家,我不禁有些感动,鼻子里感觉酸酸的。白雪飞是第一个来我家做客的同学,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的脸色很难看!”她刚进门劈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我虚弱地笑笑揭开被子,她赶忙走过来把我按回床上。
“你快躺你的,都这样了还招呼我干吗?又不是外人!”好一句“又不是外人”。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暖过。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你被人抱走的时候正好从我班门前经过。我当时就想出来了,可惜是化学课,那老师有点变态!”
“你瘦了?”我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从去年的平安夜至今,我已有半年没和她聊天。即使是同在一个年组。因为临近高考的繁忙,我们不容易碰面。白雪飞瘦了太多,本就骨感的她比以往纤细的更加夸张。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Jing神。
“没有办法,这个时期的我们就是这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你不也都病倒了吗?”
“再学习也该注意身体啊,你看你瘦的都不漂亮了!”我笑着说。很奇怪,分开这么久,我对白雪飞并没有生疏的感觉,更有点姐妹的亲切。以前很讨厌别人拜把子论哥们,这时候才觉得原来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说她不漂亮,白雪飞马上就不开心了,两手捂着脸蛋,夸张地问:“不是吧?真的不漂亮了?”
我点头,看她满脸的沮丧,又说:“不过还是咱校最好看的一个。没人比的上你。”我由衷地赞美。发誓心口如一。
果然是白雪飞,说她漂亮她就开心。素白的脸咧开清凉无比的笑容,像一株纯美的百合。
等她美够了,就撅起嘴开始了她最擅长的唠叨 “你别说我,你得多注意身体才行。一天病病泱泱地,这样子拿什么力气考试?”
“对了,你知道‘酱油女’和刘茂屿在一起的事情么?”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我说。
“这你也知道?行啊!非人类升级了哦!”她调侃道。
我白她一眼,“真把我不当地球人了?全学校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很可惜,刘茂屿是逃不开‘酱油女’的摧残了。”她满脸惋惜地说。
“怎么会呢?”
“你也知道他俩现在同班嘛!不仅如此还同桌呢!‘酱油女’把刘茂屿吃的死死的。他俩一个造谣一个澄清,半年来好象一直都在做这种无聊的游戏。现在刘茂屿的成绩直线下降,听老师说学校把他家长都请来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二本都考不上。”我皱眉。刘茂屿是多么有才华的男生?在初中就被老师看好,到了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他的智力创作在全市都是响当当的。学校一直看好他,准备保送推荐他。如今却因为“酱油女”而搞成这样,我都感到揪心。
“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垂下眼“没事,就是为刘茂屿可惜。他的成绩本是那么的优秀。”
“谁让他和‘酱油女’那种人遇上了呢?只能说他悲哀。”
“可是他并不喜欢张萌萌呀。”
“你怎么知道?”
我一顿,又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茂屿一直都很被动。”
“那也怪不了别人。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可以痴迷,但对不喜欢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罪过。如果他对‘酱油女’没那个意思对方如何有可趁之机?你们家柯强怎么就没那么多麻烦事?还是他刘茂屿自己有问题。”
提到阿强,我也只能惋尔一笑。他的麻烦事的确不多,但我的麻烦事却不少。比如那个“匿名信”,依然每个周三都会寄来。一年来已经成了惯例。不过那是阿强的事,与我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