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乔林已眨眨眼睛,收起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一整层楼都是宁砚的办公室,除了他再无旁人。他们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宁砚只把他送到了电梯口。
西装革履的男人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他:
需要拥抱吗?
戏剧终有落幕之时,巨着也有结局之日。
曾经结尾得太仓促,补足的后日谈,也该划下句号了。
宁砚想。
他已经准备好了抬起手臂,揽住郁乔林的肩颈,然后在心里默数三秒钟。他相信郁乔林会准时放开他。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郁乔林的手臂拥过来了。
宁砚自然而然地抬起了手,轻轻抱住这具他熟悉的肉体。
男人的脸埋进他肩头,他们拥抱的时候贴得这么近,却谁都看不见彼此的脸。
宁砚开始默数:3……
“阿砚。”
郁乔林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囫囵的结局,也不喜欢将就和逃避。”
宁砚的心,就在这一瞬间忽然跳到了嗓子眼里。
他张了张嘴,但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发出来的第一个音节只有半声抽气似的气音。
“这句话你可能不想听。”郁乔林说。
——那就别说。
宁砚想。
他没能及时说出来,郁乔林已低低叹道:“可谁让我是个流氓。”
咚!
宁砚的声带震了一下,宛如心跳,跳得很快,但快不过郁乔林的声音。
他只来得及咽下一口唾沫。
“你不曾在心理学领域就业过,”他感到郁乔林贴着他的耳朵,“——你没有病人。”
他听见郁乔林亲昵,怜爱地……
“你碰过的只有我。”
……拆穿了他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