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用能力的时候一定会暴露自己。”
纽特难以相信,这种危险的活儿,他们竟然用平民来做。而且这也太不公平了。
“如果只是这样,不需要这么多的人,”纽特快速地思考,“对你来说我就够了。”
“我知道你是个绅士,”美国人不耐烦地说,“但这不是发挥绅士精神的时候。普通人承受不了哨兵,一次一个对他们来说就够多的了。开始吧。”
他做了个手势,有人按下了电门,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屏障打开,纽特看到在一面横越房间的玻璃后面,坐着一排哨兵。房间的陈设有点像询问室,纽特在电影里面见过,但他刚才的预感是对的,这个房间里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白噪音。他十八岁,只有不到两年的向导觉醒经历,但他能看出来,这都是些未结合的哨兵。
挑一个吧,我们给你这个优先权,那个美国人说。另外一个人说了个黄色笑话,是关于邓布利多的,让纽特浑身气得发抖。为了掩饰自己的怒火,他从房间一头踱到另一头。他看见在最后一格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把椅子上,震惊得几乎叫出来。阿特弥斯在皮箱里撞着,它感知到了他的不安和惊慌失措。
忒修斯坐在那个房间里,他在纽特发现他的同时也看见了纽特。纽特快速转过身,避免与忒修斯对视。“我选好了。”纽特指了指忒修斯所在的隔间。他神色镇定,内心却翻滚着许多无稽的想法:忒修斯如果发现他是个向导会怎么想?你的小弟弟躲避了在塔里服役,他不愿意与一名哨兵匹配,更荒唐的事情是他和一头龙捉对儿活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宁可当龙的向导也不愿——门打开了。
为了赶跑自己的想法,纽特快步走进房间。他在地上搁下自己的皮箱,脱了外套卷起袖子。他站到忒修斯的对面,摆出一副速战速决的姿态,语调快而低沉。
“外面那些先生们让我来试试你的能力,”纽特说,“显然,木头就该配哑炮。”
他太紧张了,这让他也开起了不合时宜的玩笑。忒修斯抿紧嘴唇,下颚线条紧绷起来,眼睛微微眯起,这表明他并不欣赏纽特的玩笑,但他还是把头昂起来。
“你能行吗?”忒修斯就事论事的语气让纽特脊背掠过一道颤栗。他了解在他面前的这个哨兵,忒修斯并不藐视他或者表现自己,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认为纽特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哨兵和向导们很少接触的世界,普通人的世界。那里头存在的生命都很脆弱,需要保护,而且他们往往不理解使命和责任的意义是什么。
“我藏,你来找,”纽特告诉忒修斯,这是只有他俩才能明白的话,“开始吧。”
忒修斯坐在那把高靠背椅子上,穿着他整整齐齐的彰显傲罗身份的套装。他还很年轻,但他的衣襟翻领上别着的高阶哨兵勋章让纽特心中一阵刺痛。钥匙的纹样表示忒修斯还未结合过,而月亮则是塔的属地标志——不同地区的魔法塔有不同的色彩,忒修斯的是大海的蓝色。忒修斯两手搁在椅子扶手上,听到他的这句话以后,交握起来,搁在他自己的膝头。他往前略微倾了倾身子,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纽特从未想过,他与忒修斯——那个自打他记事以来,所有人都在谈论的早熟聪慧的哨兵——的重逢竟是这样开始的。
Tbc.
第2章
忒修斯在那个比鸽子笼大不了多少的陋室见到纽特的时候,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纽特了。
他待在魔法塔的过程中的确回过一趟家,过程闹得很不愉快。纽特的那些魔法生物在房间里到处留下痕迹,它们干扰了忒修斯的感官。忒修斯那时急于巩固他高阶哨兵的地位。他每日里所渴望的,莫过于获得塔的认可。一个低阶哨兵——比如说斯肯德这样的——只能接受指定的向导,而真正的高阶哨兵有所选择,至少有一个模糊的可供选择的区间。忒修斯自恃身份,如果他要有一个向导,对方起码得是一个傲罗。他并非来自于那些古老而强大的氏族,他决定自己去争取。
他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也一直是如此盘算的,他从魔法塔带回家的不仅仅是一只格林迪洛水怪(这是给纽特准备的,以免他问太多的问题),还有关于一位高阶向导的清晰踪迹。她在忒修斯离开塔内那个房间,踏上码头的那晚召唤过他一次,她的情绪清晰而稳定,并且丝毫不受到忒修斯的制约。忒修斯原本筹谋在结束这次假期以前,回应这位稀有向导的邀请,然而纽特的焰尾蜥突然扑到他身上,扰乱了他脑子里关于那个向导的唯一一条线索,把她给吓跑了。这次意外不仅扑灭了他的雄心,还让他生了纽特的气。正值格林德沃自狱中脱逃,他的假期提前结束了,他收到了塔里的召集令。从发生了焰尾蜥的那场意外起,到离家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同纽特说过一句话。另一方面,纽特似乎也隐瞒着他什么事情。忒修斯这次回到家,纽特不像过去那样喜欢粘着自己了。忒修斯发现他总是独自一个躲在阁楼上,想着心事,逗弄他拯救的那些断了翅膀的鸽子:忒修斯从塔里带回来的新鲜魔法,扰乱了它们的飞行路线。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