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常城觉得自己刚有的微醺感都跑没影儿,脑子不能再清醒了。
但邱泽不回答他,反而头一歪,没音儿了,而后就听见他悠长的呼吸。
睡着了?
邢常城低头仔细看去,看邱泽的睫毛,看他的脸颊,看他的耳垂。
小教授喝醉了睡得死,不如……诶不行,不能做禽兽。
禽兽不能做,流氓还是可以做做的。
邢常城轻轻触碰邱泽的唇,尝到了残留的酒味儿,还留着香,掀开之后,撬开毫不反抗的牙齿,就能尝到柔软的舌。
邢常城按住邱泽的后脑,过了很久才放开,他在迷醉中缓缓睁眼,继而吓出一身冷汗。
邱泽微睁着眼看他,口中还细细喘着气。
邢常城平复了一下当流氓被抓个正着的心情,按在人家后脑的手放松了力道,轻轻揉了一下邱泽的脑袋,然后手指伸入发丝间,“舒服吗?”
“有点吧。”邱泽细声说。
邢常城松一口气,好家伙,幸好还没清醒。
但是邱泽没清醒的程度超乎邢常城的想象。
邱泽起身跨坐在邢常城腿上,额头顶着邢常城的额头,带的讨好的意味说,“再来一次吧。”
邢常城:“……”
天神救我,我真不是禽兽。
第二天早上邱泽的脸黑如锅底,他感觉自己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昨天那一脚早知道就该冲着断子绝孙去!
邢常城忐忑地用勺子搅拌着早餐粥,“不就睡一张床上了吗……你能不生气了吗?”
“早上你但凡抱我抱的松一点,我也不至于早上闷醒,换你你不生气?”
邢常城低头憋笑,咳嗽两声掩饰一下,“做噩梦了吧可能。小时候也喜欢抱东西。”,
邱泽没理他,粥也不想喝,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醒过来口干舌燥的,喉咙还疼,不过他倒也不是啥也不懂,虽然喝断片了,昨天晚上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生,邢常城再神经病也是个刑侦支队长,应该不会这么乘人之危……改天一定要找时间练酒量。
邢常城把小笼包和煎饺移到邱泽旁边,“怎么不吃?今天做的不好吃吗?还行啊。”
“没胃口,我先去市局了。”
“诶诶诶!不着急,”邢常城赶忙拉他坐下,“今天你晚去点,去了可能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你不是正好吗?”
“……也有道理,但是你可能也出不来了。”
“怎么了?”邱泽喝了口水,觉得喉咙痛缓解了一下,这才拿了个小包子吃。
“刚来的通知,我兄弟发消息告诉我,早去的现在都忙的脚不沾地,咱晚点去。”
邱泽:“……”这么没责任感的人是怎么当上队长的?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邱泽又坐下了,好歹喝完一碗粥,润润嗓子。
“什么通知,说来听听?”
邢常城递过去一杯豆浆,“喝了告诉你。”
邱泽依言把豆浆喝了,反正是现磨的,味道不错,“说吧。”
“公安部下达的通知,他们找到了一个人,也许是‘黑鬼’里的重要人物。”
邱泽说:“这个人在本市?”
“准确的说,”邢常城一口气把粥喝完。“在本市的监狱里待着呢。”
“……啊?”
公安部找的人就在监狱里,那不是很好吗?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人是以正常流程进去的,也就是说他是有犯罪行为的,但是并不符合我们对‘黑鬼’的判断,他的犯罪行为并不严重,复查也查不出问题,甚至他在里面表现的也不错,如果按照正常流程,他还差几个月就可以申请假释了。”
“那市局要做什么?转移还是延长服刑的时间?”
“不,公安部下来通知就是要我们不要惊动他,这可能是我们接触到‘黑鬼’组织的很难得的机会。”
邱泽挑眉,“那你告诉我不太好吧?”
邢常城嗤笑一声,放下筷子,把吃剩的早餐都收拾起来,“我告诉你的还少吗?”
“你不告诉我也行,又没所谓。”
“邢常城还没来吗?!”吴局横眉冷对,“他奖金还要不要了!马上打电话给他!开个会就等他一个人,他是谁啊他!”
郭副队长冤死了,拿起手机拨打过去,过了一会儿传来一段女声,“……没人接。”
吴局刚要再接着骂,就听不远处传来喊声,“来啦来啦来啦——”声音愈来愈大,伴随的还有奔跑的声音,邢常城突然出现在门口又因为差点跑过头而抓紧了门框,“报告!我来了!”
“你要是再晚点来,就可以为你的年终奖收尸了。”吴局冷冷地说。
“哎哟您老真会开玩笑,我的年终奖不还是您一句话的事,您看这……”
“行了别贫嘴了!郭柏把其他人叫过来开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