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龙刚开始的话,采用的角度是居高临下的,他用的是‘弄’和‘麻烦’这些词,说明在他看来杀死一个人跟解决生活烦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后来他却说杀人是为了解气——一个根本不在乎杀人行为的人,又如何从这种行为中获得解气的感觉呢?”
第32章 帮个忙
邹先生以前其实不是什么大官,他压根就是个小跑腿的,如果不是干活积极,那他压根就跟那个案子三杆子打不着。
但是恰好,他参与了一点点,也知道几年前的那个案子没那么简单。
六年转瞬即逝,他已经开始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更何况如今的他妻儿双全。
谁会拿一个不知名的小卒做文章呢?他都离开好几年了。
“年轻人,不是我不跟你说什么,实在是我什么也不知道!”邹先生露出一个笑容,笑的很决断“你走吧,我孩子快放学了。”
邱泽点点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用笔抵住下巴思考起来“是儿子吗?我记得当时的那个杀人凶手也有个儿子,你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吗?据说被他害死了。”
邱泽一边说着,一边身子向身后的沙发靠去。
邹先生就算再慈祥脸色也不好看了,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拿杀人凶手跟我比?
“……邹先生,你以为坏事永远不可能轮到自己头上,因为天塌下来有能人顶着——那您为何要在几年前突然离开那个城市?”邱泽突然直直地看去,邹先生本来是怒火中烧,没能等火烧出来,就先慌乱了一下。
“不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邱泽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润:“您说您知道的就可以了。”
“我……”邹先生额头出了细汗,原本就没擦干净的手心冷汗和油腻糊了一片。
“不对啊,”邹先生眼神突然清明,“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盘问这些?!”
邱泽哑口无言。
“你不是警察?”邹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对一个不知来历的男人破了口风。
他气急败坏,同时又心有余悸,语气上就有些不好听,“年轻人,那恕我不远送了,走吧!”
邱泽像是平常做客的客人一样,丝毫不在乎对方并不礼貌的言行举止和气呼呼的样子,冲他一颔首,离开了。
……
这个城市虽跟他家那里离得不远,却冷的很快,怕冷的人已经套起了外套,午后街道人烟稀少,一眼望去,满是秋风瑟瑟。
邱泽身着单衣,心里却燃着一团火。
那个姓邹的人本身对他没有防备,却在快要说出实情时突然反应过来,他自认自己表演的很好,不会有什么破绽。
所以,有人在姓邹的人心中设了防护罩,利用心理学技巧让他对这件事有所忌惮。
邱泽揉了揉眉头,心中不知该是开心还是失望。
他似乎摸到了那个组织的一点点规律。
但是这个线索又断了。
当初马二龙为什么改了口供,他为什么把所有原因归于情绪上?
邱泽突然停住急匆匆的脚步,找了个长椅坐下。
他察觉自己思绪紧张,只好坐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二龙本身是个变态,不,算不上,大概是有点性格扭曲,对仇恨什么的感触很浅,做事全凭心情,他在那个村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小头头吗?可为什么又搬走呢?
如果他不可能跟那个组织毫无关联,那么两位死者呢?是否也是组织的一员?
“如果我的手下因为斗殴致死,如此失去控制,我绝不可能让马二龙就这样关进了Jing神病院……”邱泽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流,自言自语。
邱泽看着随风而落的黄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Jing神病院?马二龙改证词的原因是想进Jing神病院?
如果杀人是因为气愤而无法控制,再加上上次见到马二龙的表现,那么他就会很容易得到狂躁Jing神病的诊断结论。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不是个怕死的人,那么就是外部原因——组织的命令?
如果是组织的命令,那么是不是说明组织想保他,所以留他一条命呢?那么也就是说在组织看来,这件杀人案的错并不在马二龙?
邱泽向后靠向椅背,叹了口气。
不行,想不通啊!
马二龙的母亲是张渝村人,警察调查的时候肯定会调查到这点,所以马二龙的行为相当于是把全村贩毒的事往警察眼里捅,组织不可能一点不怪罪,那么大的错误是怎么被原谅的呢?
张渝村的黑暗从六年前就该公之于众,是谁从中捣鬼用黄土掩埋了真相,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邹先生如果被动过手脚,很难保证他现在的生活是脱离危险的,如果再次拜访,那么不止是邱泽,邹先生也很容易遇到危险。
那么接下来只好从马二龙再次入手。
……也就是说我们的邱大教授又要从外市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