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笑了笑,“是,您别紧张,我也是本地人,你可以说方言,我听得懂的。”
女人好像真的有点放松了,“呀,你也是这里人啊?那好那好!诶,我再去搬个凳子,猴子你先站一会儿啊!”
猴子摆摆手,“不用不用,你看外面这些看事儿的人,我去管管,你们先聊!”
邱泽往外头一望,的确是,外面站了些男人女人还有小孩,每个人都是探究和看热闹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年龄小的孩子,爬上了土矮墙,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邱泽又看了看邢常城。
邢常城不喜欢暴露在这样探究的目光下,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女人居住的小土房,一言不发,掩饰着内心的焦躁。
他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严肃地吓人。
邱泽想。
……
“咳咳,这样,我问几个问题。”邱泽直接步入正题。
“诶,你问你问。”
“你的男人,也就是马二龙,你能讲讲他平常的性格之类的吗?”
“他就是脾气暴,”提起丈夫,女人脸上的表情登时变了,似乎有些害怕,还有些厌恶,“要是他有病,当初说啥也不能跟他好啊!那个说媒的不是人,怎么能这么乱说呢,也不怕遭报应!”
突然她好像是意识到在邱泽面前这么骂人不太好,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您别怪我性子直,当初说媒的时候啊,媒婆说的可好了,说他无父无母,事儿少,肯干,还有房子。结果一看,啥房子啊,就是他祖辈上留下来的一块地,不知道哪个父辈盖的土房。”
邱泽问:“结婚前,你们不认识吗?”
“诶,都不认识,我们这儿就这样,他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要是惹着他了,说给你腿打断,就把你腿打断,发起疯来,三个男的都拉不住他,家里因为他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他……他还杀人……”女人脸色越说越白,似乎是有些害怕。
邱泽咳嗽了一声,女人如梦方醒似的愣怔一下,缓过来后又艰难地笑笑。
邱泽等了一会儿,扯了些其他的事情,见女人情绪平稳了,才又把话题扯回来,“他脾气不好,有对你发过火吗?”
“这怎么可能没有呢?他有的时候在外头有了气,在外面能忍住,回来就开始撒气,我大……诶,反正他都进去了,也没啥不能说的,我给他生的头胎,是个女儿,他第三年,就,就打死了……”女人眼眶通红,伸手抹了抹眼睛,声音是颤抖的。
邱泽一愣,资料上可没写这些。
打死亲生女儿,连邢常城都没想到,他忍不住问,“这件事你没跟警察说?”
女人看向他,“这有啥好说的,当时,也没人问我呀……莲莲都两三岁了,会叫爹妈了啊,我出去收麦,回来就……”
邱泽和邢常城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问。
就算凶手是Jing神病人,也不至于警方什么也没了解吧?确定凶手后就结案了?
这种一问就知道的事情,资料上居然没有。
邢常城作为从警十几年的帅小伙子,也觉得这件事情警方可能做事有遗漏和疏忽。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我又有个儿子,现在在外地上学,好像是,能自己打工,我也管不着他,他也不让我管。”
邱泽在本子上写下什么,迟疑了一会儿,报出了几个名字。
“这几个人,您认识吗?”
女人乍一听有些蒙,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啊,这几个人啊,不是很熟,是他家那边的人。”
“马二龙?”
“嗯,他虽然爹妈死的早,但是外公外婆那边有些亲戚,不在这个村,我也不知道,我一嫁过来,他就住这儿了,逢年过节也从来没带我去那边走过亲戚。”
邱泽点了点头,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邢常城趴在他耳边小声地问:“是不是跟他的病有关系?”
邱泽没理他,“那你知道他以前,小时候也行,有个什么病什么灾的吗?”
邢常城听着问题,大概就知道了,邱泽是想了解马二龙的童年是否有过特殊经历,导致了他的Jing神病。
“这我哪儿知道,”女人否认,“他一回家就打人,连话也不让说,我现在才知道也是病啊!他不发病还好,一发病就六亲不认,我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那他爷爷nainai这边的亲戚,都还在吗?”
“啊,这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在了,这边没他亲戚。”
其实邱泽更想让女人说说马二龙杀死自己女儿的事,多了解些细节,但又觉得这样问不太好。
于是邱泽又问了些马二龙生活中的事情,问完刚好猴子也回来了,便向女人告辞。
“那个,专家,我想问一下。”临走的时候,这个女人怯怯地开了个口。
“您问。”
“为什么,想重新查案啊?”
邱泽温婉地笑了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