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住的房间其实很近,就在隔壁,开门走过去再关上门,连十秒都不需要。
时流云站定在房前,霍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追上他脚步,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还是转过头,笑了笑:“您是想到我房间吗?”
霍迁没回他这个问题,背靠在墙壁上,看他:“时流云,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如果我有问题要问你,你会到我房间来找我。”
时流云眨眨眼,又点点头:“嗯,是这样没错,但……您先让我吃顿饭呗?”
他房卡拿出来,边装作不经意放到门上,边说:“刚刚身体不舒服有点没胃口,现在突然感觉饿了。”
滴——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时流云转动把手往前推。
“我先走了,明天——”
“正好。”霍迁的声音打断他。
门被推开了半点儿,时流云脚还没跨进去,手腕突然被人用力的一拉,他身体直接一个180度转弯,紧跟着双脚离地,腾空,再被人按到墙上。
滴——门锁的声音落下。
霍迁的热气猛地逼近他脸颊,时流云瞳孔微缩,比视觉先到来的,是耳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呼吸一窒,敏锐的感觉到即将发生些什么。
房间的灯在这时亮起。
霍迁的脸在瞬间清晰,对方看着他,眼眸沉沉:“正好,我这有东西吃。”
“啊?”
霍迁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原本拽住他手腕的手也放开,放在两侧。
时流云缓缓动着被霍迁捏的有些痛的手腕,心中的不安降了点,他慢慢平复呼吸,在霍迁直直的目光下,转过身。
酒店统一配置的小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品,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看起来非常丰盛。
他怔了怔,空气平静下来,他这才发现房内弥漫着一股香味,正往他鼻腔里钻。
霍迁看他有些愣住的眼神,嘴角勾起,开口解释:“年夜饭。”
时流云还是有些呆,指尖颤了颤:“你做的?”
霍迁看着他明显惊讶的眼神,心里觉得自己做也不是不可以。
以后也可以学学怎么做饭。
“我让酒店厨房做的,”霍迁边说边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让人做了点,但比刚才饭店要清淡些。”
他扬头指了指对面椅子:“不坐?”
时流云看了看满桌的菜和紧锁的大门,心里闪过这几天来心里一直浮现出的不好预感,他望着霍迁自然的表情皱了皱眉,还是坐了下来。
总要确认一下心中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
“原来你只是想跟我一起吃饭?那也不用这么暴力吧,”时流云随意的把手举起来,揉揉有些发红的手腕,“弄得我手都疼了。”
往日漂亮的手指头依然很漂亮,只是手腕处有点红色,连着青筋微凸,看起来肿肿的。
“我这有药,”霍迁视线看着那,“等会儿帮你喷一下。”
时流云却用另只手遮住手腕挡住霍迁视线,他瞥开视线,一点儿都不想深思霍迁为什么会带着消肿药的原因。
于是他拿筷子夹起块rou,吃了起来。
rou香在舌间荡开,味道很不错,时流云眯了眯眼。
“你以前在剧组过年都是买的年夜饭?”他一边夹菜往嘴里送一边问,“这么多?”
“没有,”霍迁也拿起筷子,“平常顶多是买一份而已,我对年夜饭没什么执着。”
他加了句:“今天本来就准备两个人一起吃,所以定的多了些。”
时流云装作明白的点点头,他决定再挣扎一会儿:“那怎么不回家过年?如果有空的话,离得近请个假也可以吧?”
“我父母一直在国外,”霍迁没有犹豫,“家里亲戚也基本在国外,平常我不拍戏有长假才回去一次,过年的时候会跟他们视频通话。”
时流云又点点头。
手机铃声在这时传来。
霍迁眉头稍微蹙了下,他看了眼手机,是他妈妈打来的电话。
对面时流云对他笑了笑,表示并不介意。
霍迁看了屏幕半晌,点点头,起身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狭小的房间突然变得空旷,时流云看了看对面空着的座位,终于感觉透了点儿气。
今晚本就没什么胃口,他放下筷子手撑起头,视线不经意略过霍迁的床头柜,上面摆着一个他熟悉的东西。
和他一个牌子的香烟。
他眼睛停了几秒又转开,有些不耐的往旁边看,看到饭桌角落摆着的一叠纸。
纸上打印字和手写字混在一起,是剧本,他微微倾身,是今天上午才演过的那场戏。
那是他和霍迁的对手戏,待人冷漠的企业家在安静的小镇酒吧遇到了总是漫不经心的男人,男人撑头坐在酒吧座位上,刚刚跳过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企业家视线放在他身上,冷漠的外表逐渐崩落,透出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