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骅也轻笑,用仅两人可闻的音量骄傲地说:“哪个男人不花心?比如你的秦总,他不花心吗?他的风流史不见得比我少。”
我不屑:“你误会了,我和秦云笙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定了定,“我以为他是你现任男朋友。”
“我们像么?”
钟嘉骅笃定说:“以男人的的嗅觉来观察,他对你很有意思,你有没有发觉他一直在观察我们。”
“无聊!”
我悻悻起身,钟嘉骅突然捉住我的手使力一拽,我重心不稳地被他拉倒在怀里,我挣扎低呼道:“你干什么钟嘉骅!”
他邪肆地嘴唇凑近我面颊,温温吐息说:“再做一次我女朋友怎么样?”
“神经啊你!蜂蝶引多了你也不怕得病?”我推搡他,他却不饶,还往我耳边暧昧吹风,说:“几年不见,你变化真大,样子成熟多了……”
我面红耳赤,有人看到我们在这拉扯,迅速转移视线当没看见,殷静还在那边点歌,不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我心底怒骂这帮臭男人,恐怕我被直接带走开房都不会管我,还得觉得是我主动贴上去的。
钟嘉骅不撒手,我情急之下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他闷吭一声松开手,我离他远远的,含恨地瞪他两眼。看他又要跟过来,我跳开更远,正往殷静那边躲,一不留神撞到一堵rou墙。
秦云笙拉过我手腕,把一只麦克风塞进我手里,说:“怎么不请你老板我唱一首?”
“好,我跟你唱一个!”我马上应下来,跟他去唱歌。
快十一点他家散场了,我们公司的人先送走歆娅的人,然后各自回家。殷静说毕云滔正赶过来接她,顺便带我,我们一起在饭店门口等,她不舒服又去了一趟厕所。
秦云笙逮到空隙说:“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能不能拿新号加我?”
我说:“加一个就够了,我不怎么聊天,哪个都一样。”
他说:“我好奇你平时都说什么做什么,加你有助于更了解你的动态。”
我说:“没什么动态。”
他满脸写着不信,拉长音道:“是么,四百多篇日志,两千多条说说,你会没有动态……”
毕云滔的车到了,殷静恰好也小跑了出来,我跟她上了车,对秦云笙挥手告别。
我忽然呆住。
四百多篇日志,两千多条说说……我旧□□的空间里有这么多的内容……我一拍脑门,哎呀,我笨呢!我怎么忘了,旧号里面的内容多么丰厚,那是我从初中到一直大学使用的号码,停止使用于与钟嘉骅分手的次年。
回到家我立刻打开电脑上网,登陆上旧号,在最近来访那里看到秦云笙的头像,访问的最后时间是昨天半夜一点三十五分。这人大半夜不睡觉,在我空间晃荡,太恐怖了!
我点到我的日志,机械地连翻十几页,一百多篇日志每一篇下面都有他的头像。我直接跳到最后看最后那几篇,全都被他访问过。这个变态,有多少个晚上不睡觉专门跑进来偷窥我隐私的?
我心下抖了三抖,又查看自己的说说页面,脑子被大风刮过般凌乱,两千多条记录,只看最后的十来条就已满头黑线。最后两天分明写着两句让我此刻撞墙的话:
倒数第二条是: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最后一条是:钟嘉骅,我恨你!
苍天,我欲哭无泪。
翻阅起过去的日志和说说,回顾过去的心路历程,整个空间里都是什么梦想宣言啊,什么情啊爱啊,什么折翼的天使啊,不是少年壮志不言愁,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傻好白痴!这些东西真的全部是我自己写的吗?年轻时候的自己居然这么幼稚,太难以置信了,太可笑了!最要命的是,还有许许多多文字描绘了我关于人生初次爱恋的深切体会,以及放弃钟嘉骅的悲痛欲绝。最后,这个号码终于被我郁郁而终。我依稀还能想象出那个呆傻的小姑娘,无数次郑重其事坐在电脑前,带着大文豪般的架势,感性地敲打着键盘,抒发胸怀……往昔果然不堪回首。
拿这个号加秦云笙时我与钟嘉骅还没重遇,和钟嘉骅再次交集以后,我也没想起来要回来毁灭证据。难怪秦云笙总用奇特地神色研究我,难怪每次和歆娅人碰面都要我务必到场。这是摆明算计我,把我羊送虎口!为了拉拢钟嘉骅,把我拿出来当诱饵,太狡诈了!我被人家利用了还傻乎乎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笨啊!
不能原谅他!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把秦云笙当空气,视而不见。
秦云笙每每找机会和我说话,我都不理。
钟嘉骅的鲜花每天仍在送,不同的是,后来的鲜花都附有一张他签名的卡片。
再后来是时不时给我发爱情彩信,搞得我不知道哭还是笑。
有天,他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庆祝我重新追求你六十天。”
我不耐烦地说:“钟嘉骅,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我在二次追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