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真不舒服,一把拉过我说:“我带你去。”
“去哪?”我愣住。
“我认识个脑科专家,全国有名,让他给你看看。”
“啊?现在吗?”
“我们关系很熟,不用预约挂号。”
我急忙摇手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看医生就可以了,不牢您大驾,我这不痛不痒的不是大毛病,不用看名医,自己去医院拍个片子就可以了!”
殷静原地静止,说去也不是说不去也不是,秦云笙拉着我胳膊便走,不容分说,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我带个人过去看病……马上就到。”
我急慌慌说:“不必,真的不必,你一定有很多公务要忙,要不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那,我让殷静陪我去吧,其实她老公在医院工作……”
秦云笙不理会我,硬是要我跟他走,他回办公室穿上外套,我只好拎着包跟去了。
上了他的车我还在客气:“让你亲自带我去看病,我太不好意思了。”
他掌握着方向盘,专注于马路前方,慢悠悠说:“跟我去不花钱,不好吗?”
也是,反正,有秦云笙出没,我不用掏钱,免费检查,不检白不检。
可是:“可是,我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呢,不行,我还是周四去吧……”
秦云笙忽地笑了,笑的我没头没脑,不过我发现,他那含笑的面部轮廓,还真是很不错。能四处风流的男人,不光要有金钱,形象上也要有足够的本钱,这两点他都满足。
我问他:“笑什么?”
他摇落一半车窗,让风吹进来,额头的头发微微晃动,穿过他的清风同时拂过我的面颊,我搔了搔头发,奇怪地看着他。
谁料他轻佻地说:“少干点活不妨碍我追求你。”
我抓狂,只差捶胸顿足了。
他还说:“能和你单独相处,正合我意。”
我觉得自己上了贼船,马上准备下车。
“开个玩笑。”他收敛不羁的神情,一本正经起来,“现在晕吗?”
“还好。”我把头瞥向窗外,观察两侧的建筑物和流水般的行人。
他也不再说话,安静开车。几分钟后就到了医院,这个时间段,医院里面的阵仗比我预想的更壮观。每每这样的时刻,总会不禁感叹中国人口的庞大,各个门诊排队的人群车载斗量,挂号处排队的人争先恐后,想从这些人中间穿梭,简直困难重重,还要遭不少正处于暴躁中的人的白眼。
秦云笙带领我直接乘电梯上四楼,电梯门一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立在门前,热络地把秦云笙迎了过去,顺便仔细在我身上打量一圈,从头到脚,再回到脸部停顿两三秒,我不禁有点发懵。
看得出他就是方才接秦云笙电话的“全国名医”,干嘛用那种奇异的眼光注视我,让我很不自在。
“这位小姐是?”名医开口。
秦云笙说:“我员工。”
“哦……”名医意味深长地拉着尾音,嘴角勾着不寻常的笑。
秦云笙说:“不耽搁你吧?”
“有什么好耽搁,看谁不是看,倒是意外你亲自带了位美女过来,赏心悦目啊!”
我脸上一热,对方的话外之音这么明显,是把我当成与秦云笙关系特殊的女人了。
“你好,我姓李。”他跟我打招呼。
“你好,李大夫。”我礼貌地微笑。
“别客气,你叫我老李吧,不用见外。”
我说:“您可不老,秦总说你是全国名医,我以为名医怎么也得是个老头儿呢,结果您这么年轻。”
“我这也年过四十了,成天累的都要谢顶了!”他还扒了扒头发给我看,说:“又不敢剃秃子,怕失去做大夫的威严,人家就不敢来找我看病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看得出这位名医和秦云笙非常熟识,关系非同一般,他给秦云笙额外递眼色,以为我没看见,秦云笙吩咐:“你给她查查,她老头晕。”
名医玩味,不正经道:“是得好好查,深入查……”
秦云笙黑脸,抬手指了指他,他严肃起来,“我门诊在那边,咱们先过去。”
等我们走到老李诊室门口,看到他门外被病人和各路家属挤得连路都快没有了,因为炎热,室内空气更差的要命,什么味道都有,随着热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拿手半捂着口鼻。医院的生意真是火爆,李医生一改刚才的风格,表情极其严肃地变成另一个人,把秦云笙和我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引进了诊室。
接着,李医生亲自给我做了详细的脑部检查,结论是我的头脑非常健康,没有任何毛病,建议我看中医。然后,李医生竟然提前下班,亲自带我们拜访一位响当当的老中医,给我把脉,据说平常人要请这位老人家看个病至少都要提前三个月预约,有的甚至要等半年。
我没想到这位李名医如此给面子,竟为我大费周章,我真担当不起了,这面子给的,让人拒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