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米尔看向陆承乾。
陆承乾轻松解释:“陆家确实有些在中央工作,但和我家这一支无关,若想去打听些什么,不是不行,不过,总归要避嫌的。而且,我的婚礼,没虫能摆弄得动。”
陆承乾向柯米尔一敬杯,微微示意,自信与自得,溢于言表。
柯米尔猛地低下头来。
他知道陆承乾在说什么,也懂,陆承乾有这个能力。
这位在二十二岁,就为了切割家中蛀虫亲戚,不惜对峙法庭,最后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京都里的,都说他忘本,后来,陆承乾用实力证明,他不仅有魄力,也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他这份骄傲。
大概,怎么都像bug一样的雄虫,为什么会看上自己,柯米尔百思不解。
耳边是一点亚雌的嬉笑,口中的甜果汁未尽,柯米尔就看见一个羞怯的亚雌,向着陆承乾走来,再往远了看一点,另外两个亚雌在后面,给上到了前面的那位打气。
柯米尔耳力好,能听到他们碎语。
“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
“那可是陆总!”
“没事,就是要个通讯号,就算旁边的是他雌君,呸,未婚的,也不能阻拦!”
如果说,来的是再年轻一点,有成就一点的雌性,柯米尔说不定还会慌上一下,可是,明显还是学生的小亚雌。
他莞尔,把玩手中的杯,好整以暇,看陆承乾怎么应对。
陆承乾看着到了眼前的亚雌,再熟悉不过这一幕,甚至有点无奈,毕竟出校多年,再没有遇见过这些纯情的小手段了。
他想和柯米尔抱怨,但柯米尔一番看戏神情。
陆承乾一笑,他看向到了眼前,一直吭哧着亚雌,目光温柔。
感受到了陆承乾不同于以往的应付目光,柯米尔把杯捏紧。
亚雌像受了陆承乾的鼓励,他磕绊,终于把提前练好的词说出来。
陆承乾拿出一张名片,道:“我还以为,你的兄长们,已经与我助理交换过了。”
亚雌呆滞地捏着手里名片,然后,他想反驳,却看见陆承乾拉着旁边那个雌虫的手,直接穿越过他的眼前,还有陆承乾轻快的笑声。
“这里久了,你不闷?我知道个地方……”
窸窸窣窣,宾客们反响缓慢,随着陆承乾和柯米尔的离开,大家又恢复了原有的节奏,只是多了一个拿着名片抽泣,说应该早点要通讯号的亚雌;以及不断替陆承乾应付周围老总的助理。
助理也郁闷,闷着又喝了杯酒,心里诅咒,回去必定要他老板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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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中,鸟语声声,有夜风袭来,带来一阵清凉。
柯米尔跟在陆承乾身后,他其实很诧异,陆承乾竟然会很不规矩,还穿着一身礼服,就带着他来到了后山上。
京都的酒店通常建在半山腰处,他们喜欢临山近水,据说有着生财的美意。
不知哪一代开始流传起来,近些年建起来的,都是这个格局。
柯米尔往上一望,还能看见在高高的树梢间,被枝叶掩映的月亮。
“陆总裁,”柯米尔跟在陆承乾后,他叫了一声,陆承乾停下了脚步,回身,驻足,仿佛是奇怪柯米尔叫他是何意。
“您就这么把我带出来,不觉得,实在是辜负了一整个酒会上各位老总,还有亚雌的心思?”
柯米尔带着点调笑,嘲弄地看着陆承乾。
陆承乾看他终于露出的活泼,也笑了下,道:“你看起来,很想逃。”
所以呢?
柯米尔等他下半句,没有等到。
只是因为他很想逃,所以就带他出来了?
陆承乾没有解答,他回过身去,继续向深处走。
“喂!”柯米尔担心地叫了一声,他觉得一个雄虫,这么不管不顾地,尤其是野外,还……这种危险地方,也真是够胆大的。
他上前去,到了陆承乾身边,他们之间挨得很近,柯米尔还没有发觉。
“你找什么?”
“随意走走。”
“随意?”柯米尔提高了音调,“你分明在找东西!”
陆承乾“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柯米尔又觉得无趣。
陆承乾从一走上山间的密林,就奔着一个方向,一直向前,不是在东西,那就是在侮辱柯米尔的观察力了。
他又没办法。
陆承乾说他闷,柯米尔也只能陪着,伴着。
这就是每一个在雄虫身边的雌虫所唯一能做的——安心当他们的护卫。
柯米尔浑然忘记,陆承乾的原话,其实是柯米尔觉得闷。
走了不知多久,柯米尔听到了潺潺溪流声。
陆承乾走到边上,他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到了。”
然后,蹲下身去,用随身携带的一个手帕——看样子是刚从酒会上,一个侍者那拿的,用来给宾客们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