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缓缓地歪头:“我不可以自己偷偷画吗?”
严久深也毫不客气地挼了一把池岁的短发:“可以啊,要是被我发现,就等着受惩罚吧。”
“那我还是,回去了……”池岁看着桌上不断被拿出来的练习题,心生了退意。
他,他不要在这里玩了!
但却被一把拽住了后领,身后传来严久深如同恶魔的声音:“不行哦,不学习完今天的份,不可以回家呢。”
“……”
池岁决定今天一定要在日记本上写上一句:今天的严久深一点也不好看!他不要画了!
学习是需要劳逸结合的,严久深找出以前刷过的高一的一些练习册,问了问池岁目前学习的进度,每个练习册都翻出几道这个单元的特点题,打算等会教池岁两三道,让池岁自己举一反三练着。
题是找出来了,玩的还没有。
游戏是不可能登的,池岁看着不会玩的样子,奇奇怪怪的Cao作真的是一大堆,跟池岁玩他自己都注意不到时间。
“但是,画画的板子,唔那个能画画的手机也在家里藏着的,要回去拿。”
池岁挠挠头,他原本昨天就想画最近接的一个单子,但是昨天白为年来了一趟,不知道和严久深说了什么,明明就该谈完话大家该走的就走,但是他要出去准备上楼回家的时候,白为年忽然来了一句太晚了,转身就把他推回屋子,让他就晚上暂住一下严久深的家?
更奇怪的是,严久深居然答应了!
原本还怀疑两个人是不是朋友的池岁,瞬间不怀疑了。
但是画稿的进度就耽搁了,池岁看着白纸上写的‘不完成学习任务就不可以出去的字’,低声地说:“我有个稿子,最近要交,上去拿一下工具应该没问题吧?”
严久深低头看时间,还算早,这时候,池岁家里好像是没人的。
“行吧,为了能更好地督促你学习,陪你上去拿工具。”
两人上楼,池岁拿出揣在衣兜里的钥匙拧了一下锁开门,眉间有些疑惑的表情。
门往常都会反锁的,但今天只拧了一圈就开了。
可门里又没声音,池岁没在意,推开了门。
严久深靠在门边,垂眼望着楼梯口,像是防备着上来的人:“拿了快出来,我在外边等你。”
“好哦。”池岁往屋子里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完全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子,他松了口气,畅通无阻地走过又破又小、或者都不能成为客厅的客厅。
走到熟悉的房门前,毫不犹豫地拧开了门……
地上砸落着他熟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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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为年在书房闭目深思,眉间皱成的川字,沟壑不断地加深着。
好像他遇到了极为严重的烦心事。
迎城今日飘落了些雨,闷闷热热的,天上的乌重的云层好像要压了下来,反正叫人觉得压抑。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门突然被敲响了,白为年睁开眼,看着门:“门没关。”
进来的是白舒语,面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指了指刚刚挂断的手机:“我刚刚打电话问池岁班主任,池岁最近怎么样,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白为年愣了会儿,想到严久深和他说的,猜了一句:“池岁会来迎城?”
“你怎么知道!”白舒语显然很兴奋,也没注意到白为年的神情陡然变得凝重了,“好像是迎城这边那个什么附中有个面对周边几所学校的艺术节活动,听他们老师说,池岁画画很好,决定让他过来参加呢!”
“这种事,会通知监护人知道吗?”白为年沉声问道。
白舒语奇怪地看着白为年:“这种要离开学校出远门的事,学校都会通知家长吧!你以前有个什么比赛,不还特地通知了我的吗?”
“你说,池岁来这边参加那个什么活动,肯定没住的地方吧,我到时候让他来家里住一晚,应该会来了吧?”
“我去打个电话。”白为年起身,走了出去。
产生了变化,所以他没能想起来,日记本的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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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碎满了玻璃,大大小小的糖果滚在房间到处都是,旁边还摔着他的藏起来的手机和数位板,线也被扯乱得到处都是。
心跳落空了瞬息,池岁耳朵仿佛失明,听不见了声音。
他目光一直落到地上到处都是的糖果上,有的糖果还被踩掉了包装纸,碎成渣被碾得到处都是。
房间里还有人。
但他没管,只是蹲下身子,想要去捡糖。
耳边有风刮过来,扇到脸颊上,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好像视野也变了。
就要拿到手的糖果被掀飞了去,池岁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左脸好像被蹭在了墙上,眼角边有些刺着骨头的疼,应该是破了皮。
谩骂声早就听了个遍,他们只需要起一个开头,他就能在脑海里学着那些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