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战,花千树与这群弟兄们同生共死,功不可没。如今她要走,自然依依惜别。
“我送你。”顾墨之开口。
花千树摇摇头:“罢了,顾大哥,就此别过吧,不要再送了。”
顾墨之便不再勉强,顿住了脚步。
花千树缓步进入方阵,面上最初时,努力带着微笑,冲着跟前的士兵点头。后来,走着走着,便再也忍不住,低垂下头,再也抬不起来。
夜放与众侍卫也情不自禁地被感染,翻身下马,陪同花千树走出卧龙关。
凤九歌从马车上走下来,望着那些侍卫一脸惜别,逐个扯着袖子啰嗦,希望他们一路顺风,见到凤楚狂一定要帮自己带好。
侍卫们都是跟随夜放许多年的心腹,也识得凤九歌,心里还暗自感慨,这位九歌郡主如何五年未见,竟然变得这般感性?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果真女大十八变。
待到出了卧龙关,众人便觉得手背奇痒,低头查看,手面之上起了一层透明的水泡,密密麻麻,看着令人便心生恶寒。
这些水泡痒得钻心,却又抓不得,凡是溃破之处,流出透明的水,不管沾到哪里,就又是一层的水泡,苦不堪言。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位小郡主的本领已经是变本加厉,还是招惹不起。
只眼巴巴地盼着,到了下一个城镇,可以寻个大夫,抹点药膏,止住这痒就好。
一路之上马不停蹄,花千树同样也是忧心如焚,担心着小花生。
好不容易抵达了下一个城镇,就立即直奔小花生藏身之处会合。
地方很隐蔽,是一处独门独户的农家小院。
两个愁眉苦脸的侍卫一见到花千树,立即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差点瘫软在地上。
屋子里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玩具碎片,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花生酥等各式点心,看得出来,两个侍卫一直在很努力地哄着自家小主子。
可惜,小花生好像并不领情,将木雕的小鸟,五颜六色的风车,还有各种看不出原形的玩具,摔了一地,还踩了几脚。
花千树进屋,他正与两个侍卫对持之中,一人脸上被墨汁画了个热闹,另一人膝盖上全是土,后来听说是被小花生当做马骑,在院子里爬了几十圈。
小花生折腾得累了,又闹腾着找娘亲,两人拼命拦住,就招惹了他的脾气,差点跟两人拼命。
两人动也动不得,骂也骂不得,无计可施,正焦头烂额,感觉就算是打仗也没有这样艰难过。
他们就只差指天骂地地发誓,以后不会娶妻生子了。
小花生见到花千树,立即长了翅膀一般飞过来,扑进花千树的怀里,像只猴子一样拽着她的衣裙往上爬。
花千树心疼地抱起他,先是用嘴唇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并不烧热,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娘亲,你去了哪里了?为什么不要小花生和板栗了?”
“怎么可能呢?”花千树好似失而复得一般,紧紧地搂着他:“小花生不是想要有一辆自己的马车吗?娘亲去买马车去了,这样就可以随时带着你去买花生糖。”
小花生小孩子心性,立即就将适才的不愉快忘在脑后,被花千树三言两语哄上了马车。
自始至终,花千树没有与夜放多说一句话,沉着脸,看也不看。
夜放见了花生,便讨好地凑到跟前,弃了自己的马,相跟着上了马车,与花生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笑,偷偷地斜眼看花千树的表情。
花千树挪到车厢另一角坐着,躲得他远远的。
第五百四十章 摄政王大人的奴性
夜放又往跟前凑了凑,有点死皮赖脸的味道。
反正车厢里都是一家人,不会损坏他摄政王的威严,也不怕被人嗤笑。
花生财迷地将那些糕饼全都打包带着,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偶尔抬脸看一眼二人之间的微妙,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冷不丁便语出惊人:“爹爹,你是不是又惹娘亲不欢喜了?”
夜放一怔,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花生轻哼一声:“你这些哄娘亲的招数都是花生用腻了的,我娘亲才不吃这一套。”
花千树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小花生顽劣,自己每次生气,他也是这般,赖皮地围着自己打转,就像是一条摇尾巴的小nai狗。再加上nai声nai气的好听话哄着,一张纯净无邪的小脸眼巴巴地央求着,她一会儿也便消了气。
“那你说,爹爹应当怎么办?”夜放不耻下问,向着小花生虚心讨教。
小花生自顾低头吃花生糖,漠不关心:“又不关我的事情。”
嘿,这小子竟然还卖关子,摆架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知道吗?你娘亲一生气,也会不喜欢你。”
小花生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可娘亲消了气,就会喜欢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