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儿,却是顿了顿,又道:“不过,还有一桩事儿。”
听得赵凰歌的话,雷影不等她问,便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你想问,我师父?”
赵凰歌点了点头,道:“你是陈家之案的幸存者,那么,他又是谁?”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雷影是这样,齐琮也是这样。
相较于雷影这样清楚的过往,赵凰歌反倒是觉得,齐琮的背景,才是她更需要在意的。
听得赵凰歌的询问,雷影坦诚道:“师父的身份,你得去问他,我知道的不清楚,但……”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方才正色看向赵凰歌,道:“我得先问公主一句,你害怕么?”
说这话的时候,雷影的眸光里满是凝重。
赵凰歌心跳的莫名有些快,反问道:“害怕什么?”
雷影缓缓道:“师父的身份,虽说我不大清楚,可也知晓一些内情——如果这件事,牵扯到了赵家皇室,公主会选择隐瞒真相,还是将之公之于众?”
他这话一出,赵凰歌呼吸一滞,旋即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赵家皇室有关,那会是谁?
或者说,雷影要追求的是让家人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那么齐琮呢?
他是为了谁?
赵凰歌心中翻腾,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雷影却打断了她的思路:“公主,到了。”
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赵凰歌这才发现,云砀山已经到了。
她压下心中的想法,看了一眼外面风雨欲来的天色,轻声道:“下车。”
不管雷影话中的真假,这些事情,她总要一件一件查个水落石出的。
……
赵凰歌到的时候,萧景辰才审讯完了人。
见到她来,他微微诧异,目光旋即便落在了身后的雷影身上。
虽说神情狼狈,可也抵挡不住这人身上的凶煞之气。
萧景辰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旋即让赵凰歌进门:“公主。”
赵凰歌应声,将人留在外面,自己则是随着他进去。
她先将雷影的身份说了,末了又道:“这会儿如何了?”
“才问完话,正打算着人知会你呢。”
萧景辰说着,又见她指尖有些泛红,寻了人见不到的角度,将她的手包裹着暖着,一面轻声道:“按着那管事的所说,已经着人去查了,查出了些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让赵凰歌随着自己进了内室,将先前刑讯的口供给了赵凰歌。
赵凰歌抽出一只手去翻看口供,另外一只手则是乖乖的缩在萧景辰的掌心,蹭着他掌心的那么点热度。
她仗着外面的人看不到,又偷偷地挠了一下萧景辰的手心。
而后,便得了男人无奈一笑:“你先看看。”
他说正事儿呢,只是神情却是纵容的很。
赵凰歌见状,越发笑的得意,挑眉应声,一面认真的看了起来。
待得看完后,她的脸色已然山雨欲来,再不复先前的闲适。
这个管事知道的不少,他没有自杀成功,便扛不住那些刑讯,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给吐了个底朝天。
“陷害忠良,谋杀朝臣,制造谣言,勾结外族。”
赵凰歌每说一句,神情便冷一分,说到最后,更是咬牙道:“本宫倒是不知道,赫连家的爪牙竟然如此的猖狂!”
这可是天子脚下,他们便敢如此的目无王法。
不对,应当说,在世家的眼里,就连王法也是可控的东西。
相较于赵凰歌的愤怒,萧景辰倒是淡然的很,他轻轻地摩挲着赵凰歌的手,轻声道:“我已经着人前去查了,如今这个管事招认的地点,现下应当都来不及藏匿,待得他们回来,必然有收获。届时,咱们便可以此去求皇上旨意,依律办事。”
谁知听得萧景辰的话,赵凰歌却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必。”
她说到这儿,将腰间的腰牌拽了下来,眉眼冷凝道:“本宫现下便要挨个查封了他们。”
萧景辰手中的人手是不够的,现下若是一着不慎便会打草惊蛇,更何况,她手里又不是没有兵,何必要让他们的人去冒险?
她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将包围了这些爪牙的府邸,直接将所有人都给先一锅烩了。
知道赵凰歌的意图,萧景辰第一反应便是反对:“不成,这样你要如何与皇上交代?”
皇帝虽然是个病歪歪的,可到底是天子,赵凰歌只要不是想直接举了谋逆的旗子,那么明面儿上,便得跟赵显垣过得去。
而这次她若是不经了赵显垣的手,直接便拿人,必然会落人话柄,这是将把柄直接递到赵显垣的手中了!
听得萧景辰这话,赵凰歌却是摇了摇头,轻笑道:“国师放心,我自有办法。”
她说到这儿,又轻声笑问道:“还是说,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