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口罩的医生用酒Jing给卢郁之消毒,看着三道平行的伤口,瞥了宣娆一眼,揶揄:“小夫妻打架了?”
宣娆嘴唇微动,看着那三道伤口,确实有点像指甲划出来的。
正尴尬着,卢郁之淡然开口:“猫抓的。”
“啊?”医生错愕,下一秒又轻笑:“上午也来了一个男的,也说被猫抓伤的,脸上三道口子,血淋淋的,她媳妇臊眉耷眼地站着,呵呵,小夫妻啊,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矛盾,多交流交流,啊!”
显然,他们又被误会了,宣娆想解释,卢郁之坦然回应:“嗯!”
嗯?!宣娆瞪他:嗯什么嗯?
他们又不是夫妻两口子。
处理完伤口之后,宣娆不放心,还是带着他到防疫站,打了一针狂犬疫苗。
忙完一通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疲倦,眉宇间皆是困意。
宣娆打着哈欠,目光无意间放在他的手臂上,缠了一圈纱布,像是骨折了一样,看着挺严重的。
实在是伤口太长了,医生担心感染,让他先严实地养几天,等结痂之后再换上局部的贴膏。
秋风萧瑟,深夜寒意深重,站在寒风之中,宣娆下意识瑟缩一下。
蓦然,一道松香味将她包裹中,温热的西装外套落到她的肩膀上。
她微微偏头,抬眼一瞧,卢郁之那张清隽的俊颜,就如此横行嚣张地挤入她的眼眸中。
四目相对,气息有些慌乱,相互都沾染到了对方的味道,没由来的心跳加速。
“宣娆……”他轻声喊着。
“啊?”她怔愣:“怎么了?”
“……我朋友,继续主动,可以吗?”
第51章 凌晨,街上的人……
凌晨,街上的人影零星,防疫站也已经关上了门,门牌上醒目的路灯四散着光亮,给牌下的一对璧人笼罩着一层光晕。
宣娆脑袋有点发懵,陌生的情绪让她有些慌乱,可是,只是怔愣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推开身旁松松揽着自己肩头的人,失神地望着他。
任由他的气息,侵占到自己身上,仿佛自己也染上了独属于他的冷冽的松香味儿。
“可以吗?”他再次追问,像是受不了宣娆的迟钝,慢慢凌迟他的心。
闻言,宣娆才从怔愣中回神,目光不由得凝在他的脸上。
他相貌很出众。
眉眼如画,气质清冷,在清冷之中却不却男人该有的硬朗。
距离过近,她仿佛感受到到,他肌rou中的虬结有力,心脏强劲的跳动,明明如此清冷的一个人,身上却似火一般炽热,让人无法忽视。
可以吗?
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有了答案。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口中的“朋友”,究竟指代着谁?
宣娆心中一哂,有时候会推演之术,也不见得是一件十全十美的好事。
譬如,那一碗面条的一夜,让她察觉到有一瞬的怪异悸动,随即心头默念几个数字,占卜出了的人的命格,竟眼熟至极。
天生矜贵,亲缘单薄,和某人的如出一辙。
他口中的朋友,真惨!
所以,后半生绝对不能在追忆中,孑孑独行,形单形只地活下去。
她也不愿意推演,她与他的命格、缘分。无论是聚,是散,都改变不了,她离开的局面。
即便,他命中有一段红鸾心动,也不能浪费在自己身上。
宣娆抬眸,直视他琥珀色的瞳仁,僵硬地扯动唇角:“呵……我感觉,你还是劝他放弃吧!不值当的。”
却见他眉头一拧,流畅的下颌线微动,反问:“你不是说,只此一次,错过,就会孤独一身吗?为什么要劝他放弃?”
“哈?”宣娆干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点心虚,讪讪一笑:“我胡说的。”
卢郁之神情一凝,纤长的眼睫恍惚蝶翼颤动,眉眼间带着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他错愕。
“你知道的,”她扬起巴掌,狠狠给自己一下,道:“我是神棍。”
宣娆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有一天,她也会诋毁自己师门绝技,贬低自己,简直形同数典忘祖了。
但是,如果能让卢郁之放弃,不要和她这条本就断掉的丝线缠绕,一切都值当。
默默请罪,敬请三清真人,恩师兄长饶过她这一遭吧。
“所以——”都诋毁自己的师门了,可不能白说了,宣娆又重申道:“她真不适合他,让你朋友放弃吧!”
卢郁之低头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掀动眼睫,说:“你不是承认胡说、自认神棍吗?怎么这会,又确定她不适合他了?”
完!砸自己脚趾头了。
宣娆一时语塞。
见她多情的眉眼闪烁,卢郁之弯起了唇角,微微贴近她,利用身高,形成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一字一顿道:“万、一、就、是、命、中、注、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