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挖去半颗心脏留下的标记。”
封義决只觉如遭雷击,他的心跳猛地一滞,且不说来人那熟悉的声音,仅仅是这句话就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蒹渊……被挖去了半颗心脏!
“六年不见了,怎么都有白发了,人族都是这样不经老的吗?”幽暗的长廊里,魔帝静静地站在金发男人面前不远,深沉的目光里带着些讥讽的意味。
“原来是你……是你挖去了他的心吗?”
封義决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将虚弱的蒹渊护在了怀里,从塞西尔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蒹渊的身子便在发抖,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恐惧这个夺走他半颗心脏的男人?
“是我没错。”
塞西尔低低地笑了笑,眼底也愈发深沉。
封義决攥了攥拳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轻轻抱起瘦弱的蒹渊,转身便想离去,这样的反应倒让塞西尔意外得很。
“就这样走了吗?你要知道,这小东西很快就会死,一个卑贱的混血失去了半颗心脏活不了多久的。”
塞西尔的话语终究还是让封義决妥协地停下了脚步,他迟疑了片刻,背对着那人低声问道:“说吧,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封義决再清楚不过,即使蒹渊是塞西尔的血脉,塞西尔既然舍得挖了蒹渊的心就绝对不会轻易救他。
“你依旧很了解我,義决……”塞西尔淡然一笑接着道:“我最近的生活无趣得很,呐……给你一个救他的机会吧,来到我的身边,做我的侍者,让我好好享受一下乐趣。”
“我会定期给你我的魔血,然后呢,喂他喝下去,很快他就会蜕变成一个真正的魔族,虽说身体会不如以往,但是至少他能活着。”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他。”
封義决只觉得自己除了蒹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他没有能力救蒹渊或者反抗塞西尔,这些年已经把他锐利的性格磨得无比平顺。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塞西尔眯了眯危险的双眸,他骤然冷笑了一声。
他真想看看,六年不见,那个骄矜的圣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变化。
──
在那天之后,封義决似乎获得了一定的自由,他和蒹渊还住在那个破旧的宫殿里,只不过为了能让蒹渊恢复,他白天必须要去塞西尔的宫殿。
高贵的圣子终究跪在了他所轻视的魔族土地上,虔诚地为魔帝擦拭着他的宫殿。封義决从小便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做起来自然是有些笨拙的,他跪在地上仔细地用shi布清理着墙壁的尘灰,塞西尔故意撤走了所有的侍女,诺大的宫殿只剩了他一个人打扫。
“陛下,今日的心情怎么这么好?居然亲自来找我到你的寝宫来。”
“当然是因为寂寞,诺尔斯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么算来,我也有几天没见过你了。”
两人的调笑声在宫殿外响起,魔帝陛下搂着他的爱宠雅塔大步走进了自己寝殿之中,诺尔斯的恢复让他心情好了不少。看了看空旷的屋内,塞西尔的目光很快就飘向了墙角那边的封義决。直到他们进来,封義决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默默地擦拭着那布满灰尘的墙壁。
塞西尔轻哼了一声,他抱着雅塔坐到了桌边,冷声提醒道:“侍者的责任包括为主人斟酒。”
离得很远的封義决倒是听出了塞西尔的意思,他丢下了手中的shi布,然后走到了桌边,跪了下来面色淡漠地拿出酒杯倒酒。
雅塔坐在塞西尔的腿上,他一边和塞西尔调情,一边以余光观察着那个人族圣子。
早听说了陛下把那人族圣子弄来做了侍者,现在看来,这个人果真同他长得很像。只不过看上去病怏怏的,根本没有自己健康洪润,甚至还有了白头发,也许当初作为人族圣子,自己是比不上他,但是现在,在陛下的眼里,这个人族圣子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者,而他还这样年轻美丽,陛下自然是把所有的感情倾注在自己身上的。
倒完酒后,封義决站了起来再次朝着那沾灰的墙壁走去。整个过程中,他似乎都看不见魔帝同那人调情的样子,更听不见那娇媚的shenyin。
“站住!”
也许是塞西尔终于无法忍受封義决的无视了,他冷喝了一声接着道:“今晚给我在门外守着,随时听我的吩咐。”
“是的,陛下。”
封義决终于开口了,他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接着跪在墙边机械地擦着他的墙壁。
对于封義决的态度和表现,塞西尔恼怒极了!这与他想象的全然不同。
第十九章 六年后的温存
魔族的夜晚总是清冷幽绝的,艳丽yIn靡的喘息声为这深沉的黑夜徒增了几抹暧昧缱绻的温热,少年雅塔的娇媚动人总是让魔帝沉沦得无法自拔。雅塔和封義决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他们在性格截然不同,圣子清冷温柔,雅塔张扬热烈。
封義决靠着墙坐在寝宫殿外,饿急了的他倒是无心听宫殿里那缱绻的喘息声。他端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