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净炀忘了时间,黎忱就会咬咬他,“该睡觉了。”
净炀说再等等。
黎忱就会唔唔唔地撒娇,但是也只是开玩笑,要是净炀真有什么要紧事,他从不无理取闹。
场景一切又到了净炀卧室……
他的梦里零零星星出现了好多好多他们此前生活的片段。
最后一个场景是在大街上。
净炀挑了许久相中了一款DR钻戒,服务人员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他们店里的浪漫传统,净炀按照流程办完了所有手续,买下了那颗钻戒。
他才出门,黏人小狗就打电话过来了。
“在哪啊哥?”
净炀告诉了他位置,清闲的小狗便立马过来了。
净炀从咖啡店里出来,看见小狗恰在马路对面,他本想着要不要把手上的戒指藏一藏,后来一想算了,他好像挺乐意看到小狗高兴疯了在大街上就对他又搂又抱的样子。
净炀朝他招手,小狗看见他了,非常热情地回应,掐着绿灯就朝他这边跑过来。
谁知一辆黄色汽车呼啸而过,带起了正在马路中央奔跑的黎忱,摔在地上的黎忱背后渗出了一大片血迹,顷刻就变成了一汪血泊。
“阿忱!!”
.
“阿忱!”
现实中的净炀也喊出了声。
搂着他睡觉的黎忱无端被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床头灯查看。
怀里的人汗涔涔,一看便是噩梦做的。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声。
黎忱听不清,凑近了些听,随后他便怔在了那里。
他哥此刻一遍又一遍念着的,是“阿忱”两个字。
一边念着一边在找着什么东西。
黎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净炀一点一点慢慢往他这个方向挪,直到挪到他怀里,鼻尖碰着他的胸膛。
净炀在那个瞬间松下了全身的戒备,好似找到了全世界最安全可靠的地方,嘴里也不再念叨,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靠好,安然入眠。
黎忱怔到说不出话,须臾间已泪流满面,他搂紧净炀。
“你不爱我,可是你爱阿忱。”
他看起来那么开心又那么悲伤,那么庆幸又那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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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和高胜是这样,和黎忱也是这样
虽早有准备,但是阮栀青上楼瞧见床上躺着的净炀时,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之前见过这个人,在零度,在其他地方,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光芒,Jing致,一丝不苟,成熟,稳重,偶尔又带点迷人的小疯狂。
不知是生理上的不适还是心理上的煎熬,短短几月身上那点光几乎已经被消磨殆尽。
“高烧。”阮栀青检查了一圈,“挂盐水比较快。”
“你看着治。”黎忱说,“他以前没那么容易生病。”
阮栀青回头看了他一眼,“关在笼子里的鸟一般都死地比外边的鸟快。”
黎忱没说话。
此后几日,阮栀青看在薪酬和岑岩的面子上,天天来给净炀挂盐水。
净炀对他也有印象,时不时跟他聊几句。
出乎他意料的是,净炀居然丝毫都不提及求他带他出去的事,阮栀青便也不多说。
阮栀青把净炀的情况跟岑岩讲了。
岑岩沉思片刻,“改天黎忱不在的时候,你把他带回来吧。”
阮栀青问黎忱那边你怎么解释。
“放心吧,他要是打心底地不肯放人,你带不回来的,能带回来就说明是黎忱自己愿意放了。”
阮栀青不懂,但还是会按照岑岩所说的做,他勾了勾岑岩的腰,手掌在他腰背上抚着,“看不懂你,一会帮这个,一会帮那个。”
“都是朋友,不能做太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岑岩说。
阮栀青吸了吸他的锁骨,“净炀不见得还会跟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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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栀青挑了一个普通工作日,把净炀带走了。
净炀上车便看见身边坐着岑岩。
“净总好久不见。”
净炀靠在车窗边缘,不欲多说。
岑岩和黎忱之间的关系他隐隐约约也能猜到,那日黎忱带走自己的全程,岑岩几乎是全看到了的,他却没报警。
即便他们之间的情分远不及他为他殚Jing竭虑,但是如果黎忱于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他是岑岩还算认识的人,那么打个110都是人之常情。
黎忱跟他一定提前通好气了,要么用了些法子交易威胁,要么他两关系本就非同一般,至少要比跟他的关系好。
净炀自知和岑岩也只是萍水相逢、相互聊得来的程度,所以其实没什么理由去怪他,但是也无法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