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他一片轰鸣的蝉声中听见季鸣忱可怜巴巴地说。
一抬头发现Alpha已经快哭了,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你干什么给我咬成这样?”事后,他一把揪住季鸣忱的耳朵。
Alpha憋了大半个点儿才释放,现在心情有点飘,看着葛出云一身的狼狈还振振有词地犟嘴。
“你之前做的时候在我身上睡过一次……”
“什么时候?”
“别插嘴!”葛出云揪着他耳朵就是一拧,“今天我也睡了一次,咱俩一人一次,扯平了,以后不许拿这事儿折腾我。”
季鸣忱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葛出云被压得闷哼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全白说了。
*
虎妞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回叼蝉,见两人还在腻歪,故意把半死不活的蝉放在两人脑袋边上。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猫?吵死了。”
“嘘——”季鸣忱看着蝉,颇为欣慰,“它这是在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把蝉丢了它会伤心的。”
“你也不怕它跑丢了?”
“没事,它外八跑得慢,我能撵上。”
葛出云打发不动他,只好直说:“那你起来,别压着我。”
季鸣忱每次做过爱就喜欢压着他腻歪,给他腻歪地放松下来,就要压着他再做一轮。
通常撵他起来的过程也像拉锯战,一开始听见了也装没听见,等他上手又开始耍赖皮亲他,葛出云的意志总是很容易被他柔软的嘴唇给亲化了,然后就开始了嗯嗯啊啊的不归路。
但这一次季鸣忱却没多和他磨叽,麻利地站起来,还把他硬要抱着他一块儿。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一会儿天亮了要来人的。”
“天已经亮了。”季鸣忱下巴朝前扬了扬,示意他回头,“你看。”
葛出云迟疑了一下,就着这个别扭回过头,正好看见源源不断的赤红涌现在海平面,随着荡漾的海水汇集于正东方的一个血红色的半球。
太阳被连成长片的云雾半遮半掩着,只冒出一个圆润的脑瓜顶,却已足够明朗。
它上升的很快,几乎一眨眼一个亮度,上方的夜灯很快只剩下一圈微弱的小光圈,直到渐渐看不真切。
上升的圆日最终悬在了半空中,云层依偎着它,活像被人啃了一口。
天与海之间,金光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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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季鸣忱的福,葛出云这一早上过得相当梦幻。
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这狗崽子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抱着他迈开腿直往海里冲,硬生生拖着他在海里扑腾了两圈,最后被他踹着屁股撵了上来。
一手拎着Alpha,一手拎着猫去找旅馆时,睡眼惺忪的老板娘强打起Jing神,认认真真地核对了三四遍两人的证件才放他们上楼。
身上屁股上全是沙子,指缝里还残留着海水干涸后留下的盐粒,葛出云打算先洗个澡,洗完出来之后,季蔷那边大概也该发现他带着季鸣忱跑了。
“你不许进来。”
他刚脱下shi透了的衣服,Alpha一条腿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为什么?明明虎妞都能进。”
“我要给它洗澡。”
“那我帮你洗。”季鸣忱还想试图把脑袋挤进来,“真的,我就帮你洗澡,其他什么都不干。”
“我信你个鬼。”
*
季蔷和阿周坐新干线,快中午了才到,葛出云接到电话时,听到对面季蔷的声音很是温柔客气,就知道外国的设计师们也到齐了,而且都在她身边。
季鸣忱当时正趴在窗台上给虎妞梳毛,卧室的窗户正朝着新月湾开,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深紫色纱裙的人是自个儿妈,当即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朝季蔷挥了挥手。
葛出云想拉他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季蔷已经举着电话看到他们这边,离老远葛出云都觉得她身上冒出了一股杀气,赶忙催着季鸣忱穿衣服出门。
但没想到出了小旅馆的门,就被季蔷堵到了。
季鸣忱笑起来,刚叫了一声妈,就被嘉妮嘉岭一人一个胳膊拽走了,只剩下季蔷和葛出云面面相觑。
“那什么,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我带鸣忱过来先探探路,感觉今年情况和往年差不多……”
季蔷眉毛一挑,高跟鞋踩得啪嗒啪嗒响,“用得着半夜探啊?”
“……”
“嫌私人空间少了是吧?跑出来约会了是吧?”
“……”
“葛出云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谈了个恋爱自主性与独立性都谈没了呢?成天霸占着我儿子你也不嫌腻?”
葛出云左顾右盼,是一句也答不上来,只是打着哈哈,“算了算了,走吧,去打个招呼,给人晾那儿不好。”
季蔷抱着膀儿瞪他,“我和他们说过来问管理员要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