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枳说不上来是生气,更谈不上是悲伤,他只是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你真是放长线钓大鱼,上来就把我往死了搞?”
阿兰快要喘不上起来了,这才摇了摇头:“我…我只是停止这场战争。不想再看见血流成河。”
“没有血流成河哪来的现在,你以为自己活到现在就是你那点小伎俩?全是这些人,一个一个人杀出来的血路。”
臧枳很心痛,这种感觉他只是后知后觉地,他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毫不留情的杀了这个女人。
可是臧枳需要一个表率,这才拔出剑鞘,再微风中似乎透着一股泠然的杀气,臧枳的剑很疾快的往阿兰的方向挪去。
而阿兰只是闭上了眼睛,能听见江白在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那些求放过的画面
“你就这么一心想要赴死吗?挽留一下,一句服软的话都不想说吗?”
“那些有用吗?反正我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心里有股惆怅的感觉,她那一瞬间似乎已经死了心。
臧枳这才低头笑了笑,这才挥剑如雨,落在了阿兰的细软的发丝上,一席青丝斩断,落在地上,他只是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说过叫你生不如死的。”
“跟我过来。”臧枳只是冷冷的说着,他负手而立,手指却牵上阿兰,这才把拽在怀里。
阿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低着头,她道:“你想怎样?别以为这样就能指望我对你有所改观,你这样不做表率,没人会服你的,而且还会说…”
“噤声。”臧枳只是淡淡的说着,一双Yin冷的目光中竟然多了点安心,他真的怕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些军队中先斩后奏,如果他们逼自己手刃了阿兰,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诸多怨怼,我秉承什么态度这不光是一个规矩,更是一个法则,谁都不例外,自古女子断发即是死。”
阿兰不知道臧枳是在救她还是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心头堵塞的很。
臧枳看了眼阿兰,她不是问自己会不会做出表率吗?他怎么舍得?他的表率如果是叫阿兰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不会选择。
长剑一挥,直刺心口,但是却被一边的阿妄徒手把住了,剑鞘才得以没有直接穿过心脏,不过血迹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如此,我便不希望大家在对这件事心有怨怼,倘若叫我知道,有人故意在背地里找她麻烦,我的那一套规矩绝不会因为你们的殊荣而手下留情,你们可还懂?”
众人只是点了点头,看到臧枳心口的血迹顺着指缝粲然的落下,每个人都只是道:“是的。”
臧枳是有些站不稳,只是扶着自己的心口,他冷眼的看着阿兰,这才用Yin冷的目光道:“阿妄扶我回去。”
阿妄只是抬头看了眼阿兰,知道臧枳是有意包庇她,不管怎样,臧枳的命令就是天,他们必须执行。
阿兰只是用凄厉的目光看着臧枳,她的心忽然变的有点异样,不管怎样,臧枳救她是真,她误会他是实,臧枳一定恨死自己了。
阿兰不管说话,只能感觉自己的脸颊被头发磨地有点发痛,也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加觉得自己做错了。
蔓延一地的鲜血,那是臧枳流的,阿兰猛地又想起臧枳那时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怨恨,可是他还是没叫自己受伤。
我说过的,我不会叫你死,而是叫你生不如死。臧枳的话在阿兰的耳朵边上响起,阿兰的心仿佛被刺穿,她只是猛地跪在了地上。
低着头,秀发吹在脸上,表情淡然的笑了笑,指尖捻在地面,只是道:“对不起。”
“站起来,谁许你同我服软,这样我会恨不起来你的。”臧枳只是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一双被凌乱发丝挡住的眼睛,此时以更加凄厉的目光看着地面。
“臧枳你不要死好吗?”阿兰只是淡淡的说着,她永远都学会不了哭,所以只得落下血水,顺着眼睑有一种炽热的感觉,流到了下巴。
臧枳只是低头,眼神中竟然多了几分欢愉地笑容,只是一瞬又冷了起来,席卷的是更大的苍凉目光:“少说这些没用的,给我滚起来?跪在那儿碍眼吗?”
阿兰只是淡淡的笑着,目光涟漪出一片悲伤的感觉,她只是看着那个再前面,已经斑驳不堪的臧枳,他回头也看着自己。
他微微闭上眼睛,把那所有的悲伤都来源都给关上,只是抚了抚袖,那微风中泠立着的发丝被吹散,微微的侧脸忽然绽放,却苍白的让人心痛。
那一点点的红色,就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脸上,指尖似乎都在滴血:“好,很好,不溢于言表的欢喜,我不想瞧见,你滚。”
阿兰只是摇了摇头,她的心为什么要这么的痛苦,难道仅仅是因为臧枳帮了她这一次?
阿兰艰难的爬了起来,一身白色的衣裳只是显得她更加狼狈,只是落寞的看着臧枳,这才一句话都不说的就走。
只是阿兰转身的那一刻,臧枳就吐了一口血,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此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