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嶍:“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凌峥:“您绝不会同意,我如何能坦白?”
凌嶍:“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不是么?”
凌峥:“……?”
凌嶍:“李墨异的死,是我造成的。”
凌峥:“……?”
凌嶍:“穷寇莫追,他只剩下那一根独苗,又是你阿娘的伤心处,且对过往一无所知,何必赶尽杀绝?”
凌峥:“阿爹……您真的不在意吗?每到李墨异的忌日,李言修的生辰,阿娘总是偷偷以泪洗面,您早就知道吧!”
凌嶍:“活人不与死人斗。斗不过。”
凌峥:“……”
凌嶍:“你去属地吧,余生不要回樊州了。”
凌峥:“……”
凌嶍沉重地拍拍他肩头,转身离开:“峥儿,你真该早些告诉我。”
当年,凌嶍将大凉私制的剧毒送给李墨央,从而害死的李墨异,便是为了抢回陆芪。
哪成想十几年后,凌峥又故技重施,送毒李墨央,为了让李言修死于“意外”,让凌嶍脱离对陆芪的誓言,从而攻打昭国,将昭国从地图上彻底抹除干净,既为父母雪耻,也为了政治抱负。
下毒失败后,凌峥慢慢试着靠近萧容,但还是失败了,于是,他又扮回李致,终于求娶成功,活活气死李言修。
他的目的达到了,李言修死了;他的目的也未达到,昭国依旧维持着它的版图,而他心心念念之人,成了那个版图的守护者。
穷尽十余年的恨意,最后一无所得,只剩满身伤痕。
临去属地之前,凌峥请求回府一趟,从屋中翻出当初在兵营里写的那封“家书”,上面还留着他对萧容的心意。
信上说:
得知你因我的疏忽意外中毒的那天,虽愧疚万分,却没想过要以命抵命。哪知今时今日竟会心软,落笔的此刻我便知道,有朝一日,我怕是要为人取一回心头血了。我想我是疯了,着实是疯了。
寒山草舍失望发狂的你;缩在车角泪痕斑驳的你;医馆后屋残灯余辉下的你;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你;此刻都历历在目。或许爱上一个人,便该为她奋不顾身。
阿容,相思入骨,你知是不知……
可他还未献祭自己的生命,她便已经解了毒。故而此生,这封“家书”都不会再送出去了。
凌峥将信在烛台上点了,时辰一到,孑然一身跟着押送的部队去了封邑。
大结局
李沣,字必合。
五岁小童跪在宗庙里,指着一副坚毅冷俊的青年男子画像:“我的祖父——李墨异,富有文韬武略,智慧无双,开土扩疆无人能比,其军事才能是为百年一遇的奇才,二十六岁,崩!”小小的手指一转,又朝向旁边妖冶温情的少年画像,“我的父皇——李言修,广施仁政,匡扶正义,诛贪佞,清腐败,减赋税,稳邦交,其善待天下之贤明实乃罕见,十九岁,崩!”
身着龙袍的小童将双手抱在怀中,闭上眼睛道貌高深地继续说:“按照这个规律下去,作为三代单传的我本人,恐怕不到束发就得挂了!母后,为了打破李家传人活不到而立之年的厄运,儿臣恳请母后继位为帝,儿臣自愿禅位,并感恩戴德!只求余生做个悠闲王爷,逍遥快活,长命百岁!母后,您就成全儿臣吧!”
萧容恨铁不成钢地掏出戒尺,在小童tun上给了两记打:“说!到底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小小年纪不好好读诗书,天天尽想着修仙念道,整那些歪门邪道!”
小童揉着屁股爬起来,跑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瑟瑟探出脑袋:“母后,儿臣今年五岁了,还是十年就束发了哦……你仔细考虑考虑,尽快给儿臣一个结果,我怕我等不到那天就翘辫子了。”
萧容被气得捂住胸口,险些要吐出老血。
……
小皇帝登位四年后便自愿禅位给太后,于是,当朝第一位女帝出现了!臣子们惊讶郁闷地几天吃不下饭,但木已成舟只能接受。然而当了女帝以后,萧容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却还是时常思念李言修,觉得这个没有少暄的皇宫一点趣味都没有,皇帝当得也很没劲。
旁边大太监连瑞建议她选拔面首充盈后宫解闷,萧容觉得有道理,一批批男子进宫,她都看不顺眼,总觉得他们既没有少暄好看,也没有少暄有男子气概,一个个都乖顺软萌,看着就掉鸡皮疙瘩。
选着选着,她也不想选了,后来听说药王谷出了一个厉害的小医仙,替代师父行医天下,面若桃李,美得人神共愤,在民间形成一股风暴,爱慕他的女子遍地天下,前仆后继的求亲,他却说:此生非女帝不娶。
男人们都笑话他疯了,得了些名气就这样狂妄,女帝是何人,以女儿身领兵夺回要塞禹城,在幼儿登位后迅速揽下政权,更是曙国的始|祖皇帝……
萧容听到传闻觉得很有意思,诏他过来觐见,他却不来。萧容便问人他有啥后台,这么拽?连瑞回道:“这里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