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是怎么了?”男生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该不会坐车晕车了吧?”
梁卿书自然很不愿意男生跟着梁卿画一起叫他哥,脸依旧绷着,连下巴都快绷成了直线:“没有。空调开太热了。”
“那我去叫他们把温度调低点。”男生浑然不觉,目光还在余深身上停留了一下,顺带着一起招呼了,“那边有自助餐,你们要是饿了可以去垫垫肚子,我这边道具还有没准备好的,先去二楼了。”
眼看男生要走,梁卿画面上也泛起一丝急色,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哥哥。
“你、去、吧。”余深感觉梁卿书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梁卿画也听出了梁卿书的不乐意,软软地撒娇般地叫了他一声“哥”,转头还是跟着男生的步伐走了。
梁卿书无奈地哼出一口气。
余深却觉得有些好笑,平时见惯了梁卿书高高在上对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什么这么无奈,连气都撒不出来。
余深替他挽尊道:“令妹倒是挺可爱的。”
梁卿书瞥了他一眼:“你要是知道她小时候怎么在我脸上抓出十几道血印的,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恐怕体会不到了。我没有兄弟姐妹,以前……”
以前在贫民窟的时候,倒是有好心收留他的老年夫妇,让他们的孙子孙女和他一起玩,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且那对父母的贫穷程度也令人咂舌,余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有那种和石灰和在一起的面粉团,吃起来有股难掩的泥土臭味,味道轻轻扬扬地朝着天空散发出去,和天色一样都像笼罩在灰黑色烟雾之下。
贫民窟的人大多以此为食,穷得连盐都放不起,逢年过节才能吃得起一点米,而rou和菜依旧是遥远的奢望。
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有人曾经把他当弟弟看待,恐怕也品不出一点温情的味道。
余深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跟梁卿书这样的大少爷说这些,听起来难免像卖惨。
他不是喜欢卖惨的人,现在也远不到把自己的过去深挖给别人看的时候。
梁卿书倒是安静地等他的后续,见他没继续说了,还催促道:“以前什么?”
“没什么。”余深适宜地岔开话题,“今天来了不少女生,是因为这个游戏的原因?”
梁卿书脸色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确实在以往的游戏场上,女生的人数远远低于男生,今天的秀场却有大量女生汇集,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今天这个游戏,是一个两人搭档的游戏。”梁卿书皱眉,似乎有点苦恼怎么解释好,“玩家扮演要参加宴会的宾客,这种东西比较适合女生吧。”
宴会游戏听起来有点新鲜,装扮游戏受女生欢迎也确实常。
但余深总觉得梁卿书的表情里还隐瞒了一点别的东西,联想到他刚才怎么问是什么游戏,梁卿书就是不肯说,不免有些诧异:“就这样?这不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鼓角齐鸣地响了起来。
余深往中央一看,主持人走到最中间,拿起话筒宣布游戏开始,邀请各位玩家一起上前听规则。
“我是这次游戏的荷官。”主持人就是刚礼貌招待过他们的男生,“这个宴会游戏呢,以前都是由我姐姐办的,但今年我姐姐嫁到国外去了,游戏暂时由我来接管。”
“这次的游戏主要是两人一组,最好的情况是一男一女一组,当然同性也可以,不过同性的话,可能会因为拿不到生育卡而失去优势。”男生虽然年轻,脸上的笑容却得体又温柔,“对于这个规则,大家没什么问题吧?”
底下的玩家们都心领神会地轻轻鼓起掌来,只有余深听了之后有了些许茫然。
这什么游戏还要生育资格的?不就是一个装扮游戏吗?
他刚想问问身旁的梁卿书,却见梁卿书轻轻地别过脸去,好像根本不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
余深:“……”
荷官继续解释规则:“这个游戏之所以叫宴会游戏,是因为两位玩家要共同扮演一对即将赴宴的夫妻。”
“宴会的日期定在七天之后,为了准备得当去赴宴,这七天里,妻子要为了自己和丈夫的宴会服装Cao心采购,丈夫则要留在交易所和市场里拼命赚钱。到了晚上回家,妻子们要把当天购物的账单拿给丈夫看,由丈夫决定要不要支付买下。”
“最后,在经过一整周的准备之后,在宴会上穿得最华贵的那一对夫妻获得胜利。”
“但是,让你们整整玩七天游戏肯定不可能,所以我们把游戏时长缩短到了7个小时,一个小时代表一天,也就是说,每隔一个小时,妻子和丈夫就要见一次面。”
“拿到账单之后,丈夫们也不一定非要立刻买下,如果钱不够但又很想要,可以花100块定金先定下,到了第二天再来买,如果第二天还是买不起,店家会直接扣掉100块定金,不会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