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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暮,新月初起。等萧皎皎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伸了个小小的懒腰,见身边人睁开眼看她。她惊喜道:“谢暄,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呀?”
谢暄嘴角泛出一点笑意,声音微弱,带点沙哑:“你睡太沉了,不想叫醒你。”
萧皎皎疑问:“那我怎么跑榻上的?”
谢暄耐心回:“婢女进来送晚膳时,让她们把你移上来的。”
“啊。”萧皎皎叹了一声,郁闷道:“我居然会睡得这么死。”
谢暄笑,安抚道:“药汤应有安神之效。”
萧皎皎有点羞耻,以唇舌渡药喂他时,难免会不留神吞下一点。她娇哼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我喂你时你就醒了吗?”
她撅起小嘴,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就想故意作弄我?”
“没有、没有。”谢暄摇头,微笑:“只是感觉到了皎皎的味道。”
萧皎皎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
谢暄柔声哄她:“不敢,皎皎,我都开心死了,哪会笑你。”
他抚上她的额发,小声道:“我巴不得你天天这样给我喂药。”
萧皎皎推开他的手,翻了个小小白眼:“你想得美!”
谢暄捂住胸前伤口,清澈的眼睛凝视她,是有点可怜的语气:“皎皎,我真的很疼。”
萧皎皎别过脸,轻哼一声:“活该,谁让你自己下手还那么重。”
谢暄不作声,只是望着她,眼里有温柔之色,还隐隐带有一点脆弱。
萧皎皎心一下软了,说出来的话也软:“真的很疼吗,我给你吹吹?”
谢暄点头。
挨了一刀,隔了这么多天,她才问疼不疼,给他吹吹。萧皎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矫情,其实也是想看他胸膛伤口如何了。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里衣,见白皙的胸膛,靠近肋骨下方,有个用白纱布捂住的伤口。但都这么多天了,应该每天都会上药换布包扎,但淡淡血色还是从一层层白纱布里透出来。
伤口一定很深,所以才好的这么慢。
萧皎皎捂住嘴,眼泪一下掉下来。
谢暄心疼死了,又没办法起身去抱她,他的手摸上她的脸,拭去她的泪,哄慰道:“皎皎,不哭,早就不疼了。”
萧皎皎瞪着圆圆的眼珠,努力作出恶狠狠的模样:“谢如晦,下次没经过我允许,你再敢私自损伤自己,我就不要你了。”
她又遮遮掩掩地嘟囔一句:“留了疤变丑了,谁会喜欢你。”
“那你想喜欢谁?”谢暄好笑地问,调侃道:“是想做陈夫人,还是做弄月讼风的主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皎皎被气到无语:“我看你还是别醒过来好。”
谢暄淡笑:“不醒过来,听你天天躲我床边哭?”
萧皎皎被戳中心事,又羞又怒,破罐子破摔道:“就当我提前为夫哭丧好了。”
“皎皎盼着我死?”她话说得难听,谢暄心里也不高兴了。
萧皎皎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惊地一下坐起来,满声怒气地质问:“谢如晦,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用嘴喂<皎皎(古言1v1高h)(华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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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喂
“听不懂。”谢暄气得不想理她,轻声问:“皎皎,你还不肯敞开心扉接纳我吗?”
他与她真真切切道明心意:“皎皎,你与我同吃一口药汤,我在想你怕不怕苦。我昏迷中听你偷偷哭,醒来心都要碎了。你既为我的伤痛心疼掉泪,为何又要出言掩饰。你是我最喜爱的女郎,我只会疼你、爱你、怜惜你,又怎么会笑话你。”
说到最后,他无可奈何地叹气:“皎皎,与我承认你的心意,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萧皎皎就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愿在他面前落了下风。她靠在床边蜷缩成一团,把脸埋得低低的,闷闷地道:“对不起。”
谢暄拿她没办法,又见不得她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柔柔地唤:“过来,给我抱抱。”
萧皎皎爬过去,枕在他的臂弯里,揽着他的脖颈撒着娇:“如晦哥哥,对不起。”
谢暄伸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心中又爱又气,带着宠溺问:“你怎么就这么倔,嗯?”
萧皎皎小声驳道:“你不就喜欢倔的吗?”
“没有,不喜欢倔的。”谢暄轻轻摇头,抚摸她的脸颊,眉眼温柔道:“我只喜欢你。”
萧皎皎心弦一颤,扭开了脸,软软地抱怨:“你就会哄我。”
谢暄贴近她的脸:“那你喜欢我哄你吗”
萧皎皎偷笑了下:“不喜欢。”
可她嘴上说着不喜欢,却仰头含住他的唇,狠狠亲了一口。
谢暄摸着嘴唇笑她:“不喜欢你还亲我?”
萧皎皎毫不示弱,一脸骄傲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