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那边却不似他这般紧张,甚至可以说十分平静。
“我知道的,长官。”方祁的声音没什么波澜,仿佛刚才那名alpha并没有提及他一般。
南翎拿着通讯器坐到了房间的沙发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光着脚的,根本没穿鞋。
“我会处理他的。”南翎一边找鞋一边对方祁说。
方祁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这件事情上,而是对南翎说:“长官急着揍那人一顿出气,是不是没有穿鞋?”
“你怎么知道?”南翎套上拖鞋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地问。
“以长官的性格,一定是先动手再管别的事情。夜里凉,长官还是先穿上鞋好一些。”方祁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在意刚才那名alpha所说的话,但南翎心里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南翎垂下眼,脑海里还是循环着那名alpha的话,被方祁唤了一声后方才反应过来,说:“酒店里有地毯……不,不是,我是想说,我已经穿上了。”
“那就好,长官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回尽快回来。”方祁说完,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南翎坐在沙发上突然有些恍惚,他想着方祁打电话过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不仅没说什么事,就连非常官方的一些关于埃里奇星的消息都没有提起。
仿佛他仅仅只是打个电话过来看看南翎在做什么一样。
南翎就那样静静坐了一会,也许是因为太过安静,这样的环境下容易胡思乱想。他的脑海中又回荡起那名alpha的话,而且脑海里又一次出现了当初发|情期的时候,自己抱着方祁不肯撒手的画面。
该死。
都是那个alpha的错。
南翎一拳重重砸在了桌上,差点就将那桌子砸出裂痕。
这样的话,从前在军校,或是当上元帅之前他听过许多,比这更难听的都有,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样胡思乱想。
都是因为这个alpha挑选了这个时机过来,而今晚方祁刚好又来了电话。
南翎疯狂为自己的别扭寻找背锅人,可将锅甩出去之后,他还是觉得莫名的别扭。
算了,睡一觉就好了。
南翎按了按眉心,站起身往床边走,打算用睡一觉的方式消去这种让他浑身难受的别扭。
可不睡还好,这一睡他却是做了一个自己醒来之后都不想回忆起来的梦。
梦里又是发|情期,却不是在家里的房间,而是在元帅办公室。
梦里的方祁抱着汗水浸满衬衫且只着一件衬衫的南翎,伸出手用牙齿咬住手套,当着南翎的面这样褪下手套,将手套扔在了已经堆了好几件衣服的地板上。
南翎认出地上都是自己的衣服,而方祁全身衣服穿得好好的,除了刚刚脱掉的手套。
“长官,你确定吗?”
南翎听见方祁附在自己耳边说着这句话,已经脱掉手套的那只手则是捏着他的后颈,让本就处在发|情期的他更加难耐。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因为他感觉到贴着自己的炙热物体。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翎醒了。
醒来的南翎也是出了一身的汗,他猛地坐了起来,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与chao红。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南翎知道,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只会越理越乱。所以他察觉不对劲之后,第一反应是不去管他。
其实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找个理由把方祁调走。怪异梦境的另一个人离开自己,那这样的怪异别扭想来因为时间而逐渐消失。
但南翎就是不想调走他,没有什么理由。
决定不理睬这种怪异之后,南翎在阿曼德星警察到来的时候随口|交代了两句,便连夜驾驶飞船回了首都星。
回到首都星的住处,那栋与方祁一同居住的独栋别墅后,南翎在进门的时候突然萌生出一种空虚感。
并不是什么发|情期带来的空虚感,而是长期住着两个人的房子突然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感觉这间屋子很空,特别空,空到他想要逃离。
南翎在玄关站了很久,最后压抑住自己内心想去见方祁的冲动,回屋洗了个冷水澡。
之后的好一段时间,南翎都过得十分别扭。不知是因为那天那名alpha说的话被方祁听见了,还是因为方祁没有在。
南翎没打算让自己变得更加别扭,便也没有选择去细想。
一切可以等方祁回来再说。
可也许就是南翎这样想,前线在频频传来战况还不错的战报后,却是来了一个让南翎整个人愣在原地的战报。
“长官,方祁他……”埃里克亲自带着战报上来,因为是机密文件,战报甚至是用的纸质文件,并非是平时存在光脑上的电子文件。
南翎猛地站起身,办公室内只传来办公椅倒地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