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他不会去上这种简单的当。可此刻,他只剩下一腔扭曲的自负。
他让开了。卫遥起身,笔直的走至他跟前,蔺霜澜心中一颗大石落下,就在他洋洋自得准备炫耀嘲讽毕宣之时,寒冷的剑穿透了他的侧腰。
捂着被洞穿的部位,蔺霜澜踉跄的后退几步,随之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湿润的灰蓝色眼睛巴巴的看着卫遥,卫遥冷若冰霜的站在那,手中握着那把他让蔺霜澜给自己打造的剑。
卫遥抬手擦了擦面颊上的泪,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毕宣同空夜。他亲昵的靠在毕宣怀里,一手由着空夜握着把玩。
蔺霜澜已许久没有见过卫遥露出笑容。
嘲讽的,悲伤的,冰凉的,决绝的,仿佛被捅一剑的那人是他。
“他们早已是我入幕之宾,是我请来专程对付你的。你不在的时日,是他们慰籍我的欲望,比起你,他们更像是个合格的情人。”
“你骗我的...”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你喜欢的卫遥,从来就不存在。”
失血过多的蔺霜澜顶着张苍白的脸,看着卫遥同三人暧昧,只觉气血攻心。
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咎由自取。”
毕宣走过去踢了踢真的昏死过去的人,冷冷说了句。空夜叹了口气。
“虽然他的确活该,可是...有点可怜啊。”
“是啊,他可怜。那谁来可怜我,可怜我的儿子。”
“不,遥遥,我不是那意思。”
狐妖慌乱的摆手解释,卫遥轻笑摇了摇头。
“凡事未落到自己身上,总想着退让一步便皆大欢喜。只因爱的不深,若是你知晓这情的滋味,便会明白,一旦伤了,便很难再弥补。最好的,便是放手遗忘。当初,我只求他信我,是他亲手送我同小猫儿去的敖明手里。我现在还记得小猫儿被剖出来时的模样,不足月的男孩儿,浑身毛都没长齐。小小一团肉,却是同我连心,他不懂,因为他没见过小猫儿,可是我永远也忘不掉,我被逼着亲手终结我孩儿性命时的痛与恨。”
泪水如坠珠滑落脸庞,卫遥露出个无奈的轻笑。
“我还是爱着他,还是有不舍。知道吗,伤他却比伤我更甚,可是不伤他,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我的小猫儿。”